第4章 侍寝
蒋汝晴轻轻握了握苏璃箬的手，神色凝重地说道：“妹妹，莫要生气。在这宫中，我们必须谨言慎行。陛下对高位的姐姐们多有关照，本就是常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她们入侍宫廷的时间更长，资历更老。我们不比丽妃，家世不比容家，切不可心生妄念。”
苏璃箬听了，虽然心中仍有不平，但也知晓蒋汝晴所言不虚，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蒋汝晴看着苏璃箬，心中暗自叹息，她又何尝不明白苏璃箬的感受呢？在这深宫中，处处都是规矩和算计，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晚，蒋汝晴意料之中接到侍寝的旨意。
她心中一凛，深知这是她在宫中命运的关键一步，秀女初次侍寝后初封，基本能确定陛下的态度。她精心准备，沐浴更衣，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薄纱寝衣，将自己的长发梳理得柔顺光滑，发间仅插着一支简单的玉簪，更显清新淡雅。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妆容，力求完美无瑕，同时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应对今晚的一切，牢记父母嘱托，在后宫，最重要的是，不可动心不可动情。
夜幕降临，蒋汝晴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被宫女引至皇上的寝宫。寝宫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烛光摇曳，营造出一种暧昧而又庄重的氛围。蒋汝晴走进寝宫，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如莺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正坐在榻上翻阅奏章，闻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放下奏章，起身走向蒋汝晴，伸手扶起她，柔声道：“爱妃平身。”蒋汝晴起身，微微垂首，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羞涩。
皇上牵着蒋汝晴的手，走到榻前坐下，细细端详着她。蒋汝晴的肌肤在烛光下宛如羊脂玉般莹润，眉眼间的温婉神韵恰似春日里的柔风，让皇上心动不已。“爱妃今晚真美。”皇上轻声说道。蒋汝晴微微抬头，脸颊泛起红晕，娇羞道：“多谢皇上夸奖，能侍奉皇上，是臣妾的福气。”
随后，皇上与蒋汝晴交谈起来。蒋汝晴言语温婉，应对得体，皇上与她相谈甚欢。交谈间，皇上忽然想起一事，神色变得严肃，说道：“朕听闻你在储秀宫时，曾受他人欺负，可有此事？”蒋汝晴心中一紧，她没想到皇上会提及此事。她微微屈膝，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臣妾多谢皇上关心。只是些小打小闹，臣妾并未放在心上。”皇上皱了皱眉头，不悦道：“在朕的后宫，朕自是不希望看到有人恃强凌弱。你且告诉朕，是何人所为？朕为你做主。”
蒋汝晴心中略一思索，就知道皇上只是说说，不可能真为她这些小事做出处罚，若说自己委屈，也不过罚些不痛不痒的，那不如卖个乖。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而又温柔地看着皇上，轻声说道：“皇上的心意，臣妾感激涕零。但臣妾以为，后宫姐妹众多，偶尔有些摩擦在所难免。臣妾不想因为此事而引起纷争，只愿能与姐妹们和睦相处。”
皇上看了蒋汝晴一眼，漂亮有礼知进退，不吝赞赏：“爱妃如此大度，朕甚是欣慰。但朕也不希望你受委屈，若日后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定要告知朕。”
蒋汝晴微微点头，柔顺地回答道：“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这一夜，蒋汝晴小心翼翼地侍奉皇上，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尽显温柔体贴，让皇上沉浸在愉悦之中。
次日清晨，皇上醒来，看着身旁忙碌服侍的蒋汝晴，心中满意，初入宫中的人儿，难得的懂事。
“小安子，封秀女蒋氏为常在，赐号欣。”
蒋汝晴听后，立刻屈膝行礼，谢恩道：“多谢皇上隆恩，臣妾定当尽心尽力侍奉皇上。”
按照宫中规矩，新封的常在需前往各宫向位分高的妃嫔请安。蒋汝晴在宫女的陪同下，来到丽妃的住处。丽妃如今协理六宫，在后宫权势颇大。
蒋汝晴走进宫殿，屈膝行礼，恭敬道：“臣妾参见丽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丽妃坐在上位，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她打量了蒋汝晴一番，语气却很是平和，道：“欣常在规矩不错，起来吧。”
请安之时，各宫妃嫔皆先后到了。
柒贵人见蒋汝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忍不住酸道：“哟，这不是欣常在嘛。听说你昨晚侍寝了，可真是厉害啊。这才进宫多久，就爬上了皇上的龙床，还封了有封号的常在，怕是没多久，我就要叫姐姐了。”
蒋汝晴恭敬，屈膝行礼道：“臣妾见过贵人，贵人说笑了。臣妾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侍奉皇上，不敢有丝毫逾越。”
柒贵人站起身，走到蒋汝晴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阴阳怪气地说：“哼，别以为封了常在就了不起，先下陛下年轻，妃嫔少，才让你初封就晋了常在，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不然以你的家世，最多也就答应。”
蒋汝晴微微低头，恭敬地说：“贵人说得对，臣妾自知身份低微，定会努力向各位姐姐学习，不辜负陛下厚爱。”
柒贵人碰了个软钉子，正要继续说几句嘴，丽妃轻咳一声，神色不悦地呵斥：“柒贵人，你这是做什么？在本宫面前，也这般不懂规矩吗？欣常在深得皇上宠爱，位分也是皇上封的，你如此言语，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柒贵人吓得连忙跪下，说道：“娘娘恕罪，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一时口快，并无冒犯皇上之意。”
丽妃冷冷道：“希望你真的知错了。若再有下次，本宫绝不轻饶。”
柒贵人唯唯诺诺地应道：“是，臣妾再也不敢了。”
丽妃转头看向蒋汝晴，眼神变得温和了些，说道：“欣常在，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在这后宫之中，难免会遇到些不懂事的人。”
蒋汝晴心知，柒贵人不过是丽妃推出敲打她的棋子，自然不会顺话说，只做唯唯诺诺态，感激道：“多谢娘娘为臣妾说话，臣妾感激不尽。”
丽妃微微点头，满意于她的乖巧：“你且起来吧。”
没什么家世，性情不嚣张又有宠的新人，是极好的棋子。
蒋汝晴谢恩后，起身站在一旁。
待众人请安完毕，各自散去。蒋汝晴回到自己的住所，她深知，今日嘴皮子算计只是开始，但她并不后悔，既然入了宫，便要努力为自己谋求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