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地是个圆球
“柱国大将军，尚书令，中极殿大学士，太师汪大人求见陛下！”
养心殿外，太监一口气，报出一大串的官衔。
“汪秀廉？这么晚了，他来见朕干什么？”
“叫他进来！”
楚渊喃喃一句，暗道古怪。
汪秀廉这个人，让楚渊联想起后世的一些记忆，不禁笑了。
那些经常胡说八道的专家，一般头衔都不会太少。
“老臣参见陛下！”
汪秀廉很是应付的欠了下身，态度倨傲。
“太师免礼。”
“兰儿，给太师赐座。”
楚渊淡淡一笑，抬了抬手。
兰儿搬了一方梨花木的太师椅过来，汪秀廉毫不推辞的，一屁股坐在上边。
汪秀廉这幅模样，就连兰儿都替楚渊感到难堪。
这个倚老卖老的老混蛋，打心里就瞧不起楚渊，更是一点没把楚渊这个皇帝当回事。
楚渊却并不恼怒，脸色也始终保持温和。
汪秀廉这种所谓的大人物，后世人的楚渊那是身经百战，见得太多了。
后世公司里的一个小小主管，面对下边人，那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姿态都不比汪秀廉差。
比起那些尖酸刻薄的东西，汪秀廉还差了一些火候。
毕竟，老东西读了大半辈子的圣贤书，多少还知道要点脸。
汪秀廉端坐在椅子上，故意脸色威严的，盯着楚渊不说话。
楚渊也不着急，低头自顾自的喝茶，没事人一样。
养心殿里的气氛渐渐沉闷起来，兰儿首先就感到不自在了。
汪秀廉给兰儿的压力实在太大。
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楚渊，兰儿这才强行稳住心神，美眸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异彩：
“陛下果然是陛下，养气的功夫，居然比汪大人这种老家伙都要深厚！”
看着点头默默喝茶的楚渊，兰儿直觉得，陛下身上更加有一种让她着迷的气质。
哪个女人不喜欢强大的男人呢？
兰儿偷眼看着楚渊，一时都看的有些痴了。
“陛下？”
沉默了持续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汪秀廉首先坐不住了。
再耗下去，宫门就要关了，汪秀廉可不想在妖后的地盘上过夜。
“嗯，朕在呢。”
“太师觉得，朕的茶叶如何啊？这可都是今年的御贡上来的新茶，朕就喜欢这股子清香味道。”
楚渊顾左右而言它，心里却在嘿嘿冷笑。
喜欢装是吧？
跑到朕的面前来装蒜？论装的功夫，朕能最起码甩你这老家伙三条街不止！
“陛下！”
“老臣进宫来见陛下，可不是来跟陛下探讨茶道的！”
楚渊故意装糊涂的姿态，让汪秀廉有些不耐烦了。
“哦？”
“你看你啊，太师，有事你早不说，朕还以为，你是专门陪朕来喝茶的。”
楚渊轻轻笑着，还是一副温和的脸色，语气也不温不火。
论装的功夫，做过推销员的楚渊，还真没遇见过多少对手。
“这，陛下，茶改日再喝。老臣今天来见陛下，的确是有事要与陛下相商。”
汪秀廉按着火气，强行忍着。
正事要紧，不能因为楚渊气人，就误了大事。
“哦，这样啊？”
“这时候也不早了，朕有些困了，太师有事，不如明日上朝再说吧？”
“兰儿，将朕的茶叶给太师拿点，别取多了啊！”
楚渊一点不着急，继续装糊涂到底。
有求于人的又不是楚渊，楚渊才不会心烦气躁。
“是，陛下，兰儿这就去拿。”
兰儿也看出来，楚渊这是在故意刁难汪秀廉。
憋着笑的兰儿，那模样更加俏生生的。
“不用拿了！陛下，老臣此来，是为了静妃。”
汪秀廉咬了咬牙，有话直说。
他实在没时间，跟楚渊继续扯犊子了。
“静妃？哦，朕想起来了。”
楚渊还是那一副不温不火的嘴脸。
但两人说话的节奏，却早就被楚渊给牢牢的掌控住了。
兰儿一直都在看着楚渊出神，直到汪秀廉说起静妃的时候，兰儿这才心里咯噔一下：
静妃是荆楚一脉塞进后宫的人，代表荆楚一脉在后宫的利益。
汪秀廉又是荆楚大臣最大的靠山。
楚渊处置了静妃，汪秀廉这是找陛下，兴师问罪来了。
陛下，能斗得过老贼吗？
兰儿玉手扭捏在一起，紧张兮兮的，暗自端详楚渊和汪秀廉二人的脸色。
汪秀廉把话挑明，她心里是真的为楚渊捏了一把汗。
“静妃纵有做错的地方，陛下也不应该直接将她打入冷宫吧？”
“按说，这是陛下的家事，老臣不该……”
汪秀廉将话挑明，还在组织语言，准备强行说服，让楚渊低头。
楚渊哪会给这老家伙说话的机会？
“既然太师也知道，这是朕的家事，太师你就不要多管了。”
楚渊直接打断了汪秀廉的说辞。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楚渊可不会给老贼编排理由的机会。
“这……”
汪秀廉一下子噎住了。
以前的陛下，他不是这样啊？
“太师，你是文官之首，又是朝中赫赫有名的武将。朕本以为，太师来朕面前必有高论，朕未曾想，太师居然会为了朕的家事来找朕的难堪。”
一招得手，楚渊顿时调转攻势，连珠炮一样的，对着汪秀廉发难起来。
几个大帽子扣下去，老贼的面皮都气的有些抽抽。
楚渊，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天圆地方，世间一切都有规矩，即便是陛下的家事，也要按照朝中的规矩来办！”
汪秀廉没有时间发火，继续跟楚渊扯皮。
“朕要说，这天地是一个圆球呢？”
“太师你可知道，这宇宙星河是何其浩渺？”
“你我都不过是沧海一粟，你所谓的规矩，更是如此！”
楚渊气势如虹，一顿强追猛打。
汪秀廉被说的理屈词穷，就连脸色都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天地是个圆球？
说出这等荒谬之词！
难道……
宫里的传闻是真的？
陛下他当真是疯了不成？
“陛下，老臣刚刚没听清楚，您是说这天地，是个圆球吗？”
“不错，如此简单的道理，太师你难道不知道吗？”
“咳咳……时候不早，老臣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告辞，告辞！”
汪秀廉出言试探了一下，便脸色复杂的，告辞离开。
楚渊都这样了，还讲什么道理？
汪秀廉可不指望，一个疯子，能听得进去圣贤书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