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家兄妹
陆紫妍，毫无疑问，各种资料都能对得上，那必然就是自己的那个女房东。
难怪自己住了挺长时间的，却从来没见过男主人，原来男主人外面全是野花。
也难怪那个女人一天到晚跟个怨妇一样怼这个怼那个，还总是大声炫耀拥有着的任何事物，原来最重要的东西，她根本就没有得到过。
就说嘛，真正过得很幸福的人，怎么可能整体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甚至金泰炎大胆猜测，女房东很可能心里门清，只不过不敢闹罢了，这个年代的版本还没有变到后面那种地步，再加上全浩还涉及社会团队，敢闹事指不定什么下场呢。
不过正事在即，女房东和这个案子明显没啥关系，知道的东西都不一定有现在在的这个女人多，没啥好折腾的。
“坐下，别紧张。”
金泰炎没喝全浩家的茶，直接进入了正题，“你有什么家人，都老实交代。”
“家人？”全浩面露疑惑，心道不查我，查我家人干嘛。“长官，我一个人在首尔奋斗，家里人都在大邱老家种田捕鱼，他们是不是干了什么冒犯卡卡的事儿？那可和我没关系啊！我们早就不联系了！”
金泰炎看着全浩这样子，挣了这么多钱，却没有把家里人接过来住，还把老婆晾在一边，亲儿子也不去看，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不认父母也很正常。
“其它亲人呢？你只有父母吗？”金泰炎语气严厉地追问道。
“其它……谁？谁犯事儿了？我一向非常尊重法律，谁犯事儿了我立刻断绝关系！逐出家门！”全浩立马变得正气凛然起来，可能觉得真不是冲他来的，底气足了不少。
金泰炎一拍桌子，“全娜娜！和你什么关系！”
“全娜娜？”全浩懵了，“这小妮子能干啥？那么柔弱……”
“老实交代！我警告你，关于她的事儿，要是敢漏掉半个字，那我们就只能请你去吃饼了！”
一听到“吃饼”，全浩马上就吓得一哆嗦。
西饼库，那可是太臭名昭著了。
以前高丽时期，给王室制作贡品饼干的地方，后面被改造成了中央调查局的秘密审讯室。
“秘密”到全国乃至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审讯室。
“我说……我……我想……嗯……全娜娜……对，全娜娜！”
全浩被吓得口齿不清，话都快说不利索，“这个是我妹妹，很久之前我就来这边混……找工作然后开公司了，后来父母说让我帮她找找工作……可是这妮子长得怪漂亮，我就想弄到场子里去，我跟她说能挣大钱，她死活不干，唉……”
“后来，她说她闯祸了，能不能找个隐秘点的地方躲躲，我寻思……唉……我真没那想法！其实……”
金泰炎一脚踢了过去，直接把全浩踹到了地方，然后作用一拥而上，死死地钳住了他的脖子。
“你特么的，我说了让你说实话说重点！老实点！不要这个那个的！”
全浩脸都憋红了，“我……我见色起意，想把她睡了然后卖给有钱人，然后给了她一个特别隐秘的地址，然后叫我两个小弟到时候跟过去把她关起来……可我……可我还没去看……”
“放开他。”金泰炎眼睛一亮，本来没抱希望，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货。“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我这几天太忙了，长官放心，我真没来得及去干！”
金泰炎冷笑一声，“你干，你小弟联系过你没就干，干的了不？”
金浩心虚地说，“我不喜欢传呼机，那边又没电话，所以我还不清楚。唉长官，要是他们先干了，可不能怪我哈，我最多算个过失哈。”
“没皮没脸的东西。”金泰炎笑了，“告诉你，你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赶紧带路，去晚了……”
金泰炎没说，其实他知道，以全娜娜的敏锐性，很可能在安全屋换完衣服重新化妆之后就跑了。
但是他也相信，只要做了就一定有痕迹，谁都不会永远不犯错。
“好好好，我马上带路。”
金泰炎一抬脚，两人立刻夹着金浩拖了出来，把他扔到了第一辆车上。
后排两个人已经很挤了，这年头的普通平民款小轿车还没有加宽加长的意识。
大高个金浩往后排一扔，瞬间后排变成了沙丁鱼罐头。
“指路！”
金泰炎厉声催促，金浩连忙抽出一只手来，指挥着驾驶员的方向。
车辆迅速进入了一片略显破旧的城区，道路越来越窄。
然后车辆停在了一个只能自行车通过的巷子口。
“只能下车了，里面都是棚户区，住着一些流浪汉和危险分子，我一般都不敢一个人进去。”
金浩被拖下车，顶在最前面带路。
调查局的特工们纷纷掏出手枪，金泰炎也上了膛，高度警惕着。
假设全娜娜没走，或者说这里有东瀛特工的接应，那就依然可能有敌人在暗中窥视。
“脚步都放轻点！尤其是你，全浩！”
金泰炎越往里走，越是压低声音提醒道。
这种棚户区，可没有什么路灯之类的东西，地上一片漆黑，天上的月光也很黯淡。
若不是现代人不缺维生素，恐怕早就抓瞎了。
即便如此，一行人都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进。
偶尔有一扇窗户透出一点亮来，都能让人安心不少。
全浩带着这一行人，七拐八拐地转了一公里多，穿着皮鞋的脚底都有些微疼。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那个铁皮房，门口有个汽油桶那间。”
全浩畏畏缩缩，不敢再往前走。
“愣着干嘛，你的小弟，你去啊！”
全浩指了指前面，“长官你们看，那个汽油桶，平时垃圾成堆，就从来没人管，每次臭气熏天我才骂他们两句，他们才会抬走到河里去。现在我还没骂人，却已经空了，说明要么他们没来，要么其他人来过了。”
金泰炎可不管这么多，直接拿枪顶着他的腰，“你以前是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去喊人，有我们在，你怕什么？你的哪个仇家能惹得起我们？”
全浩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顿时也没那么怕了，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狠狠地踹了一脚铁皮门。
“臭小子，死哪儿去了？滚出来开门！”
薄薄一层铁皮被踹得熬了一块，整个房子都在哗啦啦地响，但唯独里面就没有任何动静。
“全娜娜不在里面？”
全浩有些可惜，掏出一把钥匙，轻松开了门，然后推开进去，随手打开了电灯。
“啊——”
全浩突然大叫一声，迅速跑了出来。
“长官……死人了……死人了……”
金泰炎立刻举枪进入，只见不大的铁皮房里，地上横着摆了两具尸体，都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脖子上一道血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伤痕，干净利落，一击致命。
“立刻叫警察来封锁现场，然后转移尸体叫法医验尸。”
金泰炎安排人去找最近的公共电话亭，车停得太远了。
“把他押回去吧。”
既然有关联，那就不能放过了。
金泰炎又安排人在附近摸排一下。
“全娜娜既然来过这里，这地方人口密集，即使是这个季节，这个时间点，都还能有灯亮着，到处问问，看看那个时间点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看到这处安全屋，金泰炎又产生了一种新的想法。
以最安全的目标为准的话，那一定是出国离境，只要远走高飞，回到了东瀛，任凭调查局怎么发力都不可能为了一个东瀛人的命派特工把她绑回来。
但假如是奔着出境去，石田死后，如果第一时间在接应下前往机场，乘坐最近的航班飞走，时间上来看，是很有可能在调查局下令在海关检查之前离开的。
那为什么没走？是不想走，还是走不掉。
想走很简单，护照+机票就行，哪怕是真实身份也无所谓，不需要伪造，犯了这事儿走了也就走了，不可能回来的。
全娜娜没有犯罪记录，又已经成年，要办护照没有任何门槛，哪怕不需要境外组织的帮助也能出境。
那就是第一个原因，不想走。
什么情况下会不想走？尤其是已经犯下如此大案之后？现在又沾上两条人命，抓到之后必死无疑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不怕死，或者说，她有着哪怕是去死也必须要做的事情。
“父母在老家活得好好的，哥哥不当人是早就知道的，也就是没有血亲之仇。”
“协助东瀛，杀死石田，毁掉投资……”
金泰炎站在铁皮房子里，一条条地复盘着。
突然，他抬起头来，喃喃自语道：
“我明白了……”
“她不是和某个人有仇……”
“她是和这个国家有仇……”
“可是怎么会呢？”
金泰炎百思不得其解。
从资料上来看，她在农村长大，具体过程未知，但信息时代之前，确实也没法儿获取一个乡下普通女子的详细资料，只有简要的概述。
父母供她上了学，就在当地一直读到了初中，毕业后就在家乡做点事情，在后面就是来首尔打工，然后就没有记录了。
没有正经工作过的人，档案很难记得清楚。
“既然人还没走，就得考虑如何在不能搜山检海的情况下找出来。”
“她在首尔打工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全浩，滚进来！”
门外的全浩立刻屁颠屁颠地进了屋里。
“你妹妹在首尔这几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全浩立刻哭丧着脸，“真没有，我离开家之后从来不主动联系他们，他们也不联系我，本来我都以为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这个妹妹突然找上我了，我……”
金泰炎拍拍肩膀，没说什么。
走出这个门，金泰炎指了指，“拉到西饼库去，确定他没有隐瞒任何事情为止。”
金泰炎留下几个人先守着，等警察来交接，然后带着其他人重新离开这里。
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才终于回到了调查局本部。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有事叫你们。”
暂时没有新的线索，金泰炎让他们抓紧时间，哪怕回去只能睡一觉也行，总比一直连轴转好。
金泰炎自己就不打算回去了，免得看见那个女房东。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车上闭目养神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陆紫妍轻仰着头，一副指手画脚的样子，总是能激发起自己的征服欲，想把她狠狠地压……
“不行不行，不能乱想，工作要紧，金局长还盯着我呢，升官发财还得靠自己进步啊。”
金泰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除了些杂念，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泡上了一杯咖啡，然后把截至目前所有案件相关的资料、照片及人员档案都拿出来，在台灯下再仔细地看一遍。
这些天的行动非常充满，干什么都很急匆匆的样子，还没有从头到尾，连续地梳理下自己的思维。
自己这具身体其实观察力非常细致入微，不然也不会在之前立下诸多功劳。
现在夜深人静，正是搞研究的时候。
金泰炎抿一口咖啡，翻一页文件，不知不觉就看入了神。
完全顾不上时间的流逝。
一张张照片捏在手里，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在玩“找不同”的游戏。
忽然，一个细节引起了金泰炎的注意。
那是第一个死者，野鬃启二的尸体。
虽然这个案子对外宣称只是个意外，但是金泰炎自己知道是死于后脑勺重击的谋杀。
野鬃启二可不是石田那种满身肥肉的虚逼，而是经常健身，身上很多肌肉，特别健壮。
这种情况下，是怎么会被突然弄死？
等等……
这里是……
金泰炎端详起野鬃启二的另一张尸体照片。
他的两腿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
金泰炎仔细一看，他的010，似乎偏大了一些。
当然，一个身体健硕的男人，拥有一个偏大的010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在一般情况下，男人的010应该是软绵绵的，尤其是天气冷的时候，更是会像跟蚯蚓一样缩起来。
而野鬃启二的010，却呈现出微微偏硬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