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切有为法
“结束之前？”萧婉兮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这么说来，慎亲王没有看到我的样子？”
沈昭昭假装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我看到你刚要摘面纱，慎亲王就赶紧拖着慎亲王走了。”
萧婉兮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阴沉。
沈昭昭的意思很明显，陈长歌就是怕慎亲王看到她的模样，才故意在她表演结束之前就把人拖走！
那个女人，她果然配不上慎亲王！
这么没教养的事，也就只有她做得出来了！
萧婉兮哪里知道，其实事实和沈昭昭说的完全相反，对于萧婉兮这第一美人的模样，陈长歌颇感兴趣，一直盯着看，谁知道最后却被君慎衍拖走了，陈长歌忍不住一路埋怨君慎衍：“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看到第一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呢！”
君慎衍毫不在意：“我早说过了，没你好看，没什么好看的。”
陈长歌叉腰：“那怎么能一样？我天天都能见到自己长什么样，可是这见第一美人的机会多难得啊！不行，我得回去……”
君慎衍一只手就把陈长歌的腰搂住了，她在他怀里怎么撒泼却都逃不开他的钳制，君慎衍点了点陈长歌的鼻子：“不是说好了接下来咱们一起表演的么？难道不需要准备一下？”
陈长歌一想也是，便不再挣扎了。
不过她老实了两秒钟，又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她狐疑地看着君慎衍：“你怎么知道她没我好看？你看过了？”
君慎衍毫不犹豫：“没看过，但谁也没你好看。”
“就你会说话。”陈长歌心花怒放，别人夸她她向来没什么感觉，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恶心，但只要是君慎衍口中说出来的，不管他说的啥，她都开心得像是要长出两个小翅膀飞起来一般。
两人腻腻歪歪的商量了一下，又去换好衣服，很快便重新回到了宴席。
在萧婉兮表演之后，一直没有人敢上场，没办法，萧婉兮这一支惊鸿舞实在是太完美、太惊人了，有她珠玉在前，谁还敢上去献丑？
所以陈长歌和君慎衍回来的时候，众人看着她俩，都有些讶异。
陈长歌道：“父皇，母后，儿媳与王爷愿同为大家表演。”
“什么？慎亲王要和王妃一起表演？”
“天哪！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啊！刚刚看了这么精彩的一支惊鸿舞，如今竟然又能看到慎亲王的表演？”
“苍天呐！谁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要晕了！不行！这消息太震撼了！”
“……”
一时间，议论声一波大过一波，谁也不敢相信，慎亲王竟然会亲自表演！
众人对他的印象泰半还停留在他战神王爷、战场修罗的印象上，平日里他也大多是不苟言笑，看上去冷酷无情，谁也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这样一个人会在人前表演节目！
皇后道：“哦？衍儿也要表演？可是为了陪歌儿一起？”
在皇后看来，方才萧婉兮那一舞真的是太精彩了，虽然她也看过陈长歌的舞蹈，但她却也不认为陈长歌能超越萧婉兮！
别说超越了，便是与她跳得旗鼓相当也不容易，毕竟惊鸿舞原就是举世无双的一支舞，别的哪有什么舞蹈能超越它？
陈长歌总不能再跳一遍吧？
而如果陈长歌和君慎衍一同上场，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在形式上就会显得新颖。
而且这种双人表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已经不是看节目了，这是吃狗粮，只要他们俩别表演得实在不堪入目，至少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在心底夸了几句陈长歌聪明。
陈长歌身为大旭命妇之首，自然不能给大旭丢脸，赢不赢的不重要，但关键不能输，她这么做，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陈长歌没有否认，事实上，不止皇后这么想，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陈长歌也没有解释什么，反正她现在就想全心全意的和君慎衍一起表演，输赢什么的，分寸什么的，面子什么的，从他们一起站在这里的时候，在她心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没有奏乐，君慎衍吹起了笛子，陈长歌随着他的笛声而舞。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不少人看得暗暗点头，但是也有人忍不住皱眉，不为别的，还是因为有萧婉兮的珠玉在前，陈长歌和君慎衍这样的表演便显得平淡了。
但是很快，就听笛声突然一变，原本是岁月静好的笛声突然之间变得杀伐果断，而陈长歌的舞蹈与之相反，竟然变得凄哀了起来，接着，笛声之中，声声铮鸣，阵阵金戈铁马之声倾泻而出，所有听到这笛声的人都只觉得有一双无心的手将他们的心狠狠地攥了起来。
随后，陈长歌的舞蹈突然一变，从凄哀变成了坚韧，随后越发英姿飒爽，她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剑，随后君慎衍也取出了长剑，这时候两人的舞蹈变成了剑舞，然而看在众人眼中，这根本不像是舞蹈，倒像是看到了战场杀伐！
“铿！”一声脆响，两柄长剑双双折断，陈长歌和君慎衍抱在一起。
随后，四面奏乐响起，整个节目，到此结束。
众人愣怔了半晌，突然忍不住开始讨论起来——
“那位将军和他的夫人，是双双战死了吗？”
“不对，我看他们是双双回家了！”
“剑都折了，怎么可能没死？”
“剑折了也可以是斩尽了最后一个敌人的意思啊！”
“你说得不对……”
人群分成两拨，竟然吵了起来。
陈长歌和君慎衍对视一眼，双双笑了，好整以暇地坐回了位子上，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舞蹈最高的境界，不只是单纯带给观众美学的美感，更在于情景交融、引人入胜，让观众共情！
显然，他们做到了！
众人吵了半天才想起来陈长歌和君慎衍还在这儿，于是纷纷跑来问他们，到底是双双回家了，还是双双战死了。
陈长歌微微一笑：“你们想要是什么样的结局，就是什么样的结局。”
佛法有云：一切有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