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流浪的小黑

每当万家灯火团圆时，便是我黯然神伤时。在世人最快乐的节日时，反而是我最心灰意冷之时。我的童年，融入不到世间的烟火与阖家欢乐。也未有闲钱亲人与我相伴共燃爆竹烟花。

大年三十只能看四周烟花闻声，在留守家中八年有余。养父中途也只回了一道，且蹭了我多年从未尝过的泡面。虽然年长出社会后方知泡面是垃圾食品。可是那时也算是涨了见识，品了新鲜玩意儿。我还记得给买了本作文书，问要零花钱竟然要了十块钱。可把我高兴坏了，因为在没他以后。我平时一年找“公”要不到两回。且没回也没有超过两块。我想这是留守和父母直接待娃的区别吧。幸福度和快乐不言而喻。

主要可能因“公”养娃的时候，常挨打也说“姑姑他们几个娃如何过得”，可是时过境迁。他们挨饿的苦我虽未受，但是精神和肉体上的苦难我倒是没有少挨。我想这便是他们节俭到极致的原因。

当然，对于我每次去外公家。人情世故便是买些各种饼干。也算回了部分礼，大多也全入了表弟的口。还有各种牛奶盒。这都是我没有的。

虽然，民以食为天。我也是个“小吃货”。但无奈没有这好命。至于花生以外的迁就，那倒也没有。那奶也是他们舍不得喝的，便也到不了我的嘴。“婆婆”常年多病咳嗽倒也情有可原。人非圣贤，也难有私信。偶尔有得，却也被“公”加以词汇阻隔。一年也难喝上两回，在他们眼里。这是稀有的“礼”。而这在外公家，我倒也常喝。他全家人对这“保健营养品”倒也慷慨许多些。

在“公”家中，我无法言语些什么快乐。有的最多只是强颜欢笑，除了在外头和小伙伴们玩耍以外。我时刻胆战心惊，提心吊胆。担惊受怕。额……就是两个字:憋屈！哪怕家里养只属于自己的猫狗鸡鸭我也不至于这么凄惨孤独。

上学的路上，我泪流满面的歌唱。歌声里有我的怒吼与发泄。唱班歌的时候，我是最用力的。歌声并且我也是可以的，那时候六年级我最喜欢唱胡歌“逍遥叹”。只觉整首歌词能感同身受，同病相连。意味深长啊。每当唱到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叹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遗叹饱览足迹没人懂”

我竟能天天吟唱，且边唱边弹累

出生社会后，我喜爱唱歌。也卖过很多次唱，却都是小打小闹。但收入也还过得去，我在此感谢那些陌生的路人。真的，每一次都备受感动着……对不起，我缺失的太多了。所以，我太容易动情了。虽然，我不能彻底放下脸皮来吃这碗饭。因为这是发自本心的勇敢。也是我与生俱来的自学成才吧。

我内心多喜欢有只陪伴我的小狗。

每逢经过邻里家门，我被吼的像个“小丑”。对于小山坡的大户人家，那房子如我外公家。且要更好些，但我也没有去串过门。有次上过他家台阶却被咬了去。幸好及时被主人呵斥跑。却也凶悍至极，确实讨厌。经常上学路过，也赶过来被汪汪大叫，那房据我路过少说也有一百米。因那操场平时够三五户人家打麦晒谷的。我想大抵那些狗是闲出来的。真如我家的“病根”。我倒也觉得本来烦心事就多，真想痛揍一顿好歹。

虽然，我不喜这些不知好歹的嘤嘤嗷犬。但不影响我想养狗的心。

毕竟，人也有好坏不能安分守己之分。只要对主人忠心就足已。哪管其它的呢。就如同小孩一样，何必计较呢？只不过站在当事人的，被鸡鹅狗，或追或吼的事情，难免有些愤怒罢了。

有次，在小学旁边的路上遇到一小狗。全身通黑，甚是小巧可爱。我想农村常有野生或遗弃的狗，看那年纪也应该是了。好像还未睁眼能走路。对这我记错了否？反正，我后来带回家喂了些吃食。婆以为是外来的小狗。被“公”后知后觉得知了是我抱养的，打算长期收养他时。说“自己都养不活，还养啥狗……”。疑似也怕牵不住绳怕咬了人，也闻他们以前好像也养狗。也养鸡鸭。我想我去的也不是时候，我在的每一天。“公”家除了养猪，就只剩我的茫然和一年四季的辅助农活了。

后面那颗李子树，我也不曾打了吃。因为那是不许的，禁止的行为。我被约束的想象力不是世人中的约束。

院落为四方行约面积约五六十个平方。最前方有条小路，下方有约五平米的低凹槽地。那里有着混合垃圾和一些无人管自生自灭的芋头。有大部分空白土，我也操作不了任何玩意儿。我的土豆种植梦，本想着好生规划一番。却也刚起了念头，就被一棒槌打碎了去。

既然让我童年生无可恋，那次又把小黑送了附近一偏僻的工地。做了一小窝，用我吃的饭菜扣出来喂养了一个星期就消失了。我期待着盼望着去了三四天，然后我才彻底信下来是真的不见了。而不是开始疑惑的迷路了……

而我刚取的“小黑”才叫了一个星期，从此呆萌屁颠可爱的“小黑”就消失了。虽然只有一个星期，但却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