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告别,是为了更好的出发
烈阳高悬,仿若一颗炽热金球,毫无保留地倾洒光芒,将校园操场烘得滚烫。今日,便是军训成果验收的大日子,许晴身着整洁军装,身姿挺拔地立在队伍之中,小脸紧绷,眼神却透着坚毅,与身旁同学一同静候指令。
教官身姿如松,面庞冷峻,大步流星迈向操场中央,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似战鼓擂动,瞬间吸引全场目光。“全体都有,立正!”教官口令一出,声若洪钟,许晴下意识绷紧肌肉,脚跟并拢,膝盖挺直,五指紧贴裤缝,昂首挺胸,目光直视前方,心中默念动作要领。
队伍整齐开拔,迈向主席台。许晴余光瞥见身旁同学,步伐整齐划一,手臂摆动有力,如汹涌海浪中紧密相连的朵朵浪花。行至主席台前,教官一声令下“向右看!”许晴迅速转头,目光精准锁定主席台,同时手臂有力抬起,敬礼动作一气呵成,指尖轻触帽檐,身姿纹丝不动,唯有胸口因紧张激动而微微起伏。
正步走环节,堪称重头戏。“正步——走!”教官口令划破长空,许晴左腿猛地踢出,脚掌与地面平行,离地约二十五公分,随后重重落下,大地似都为之震颤。手臂伸直,前后摆动,与身旁同学手臂等高,节奏鲜明,“啪、啪”的脚步声交织成激昂乐章,回荡在校园上空。阳光愈发炽热,汗水自她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滚烫地面,瞬间蒸发,可她浑然不觉,全身心沉浸在这庄重展示之中。
各方队逐一展示完毕,许晴所在班级以零失误、高标准的表现赢得阵阵掌声。校长面带微笑,不住点头,那赞许目光仿若春日暖阳,扫过每一位同学。待所有班级展示结束,校长上台致辞,称赞同学们在军训中蜕变成长,从娇弱孩童化身坚毅少年,而许晴深知,这一路艰辛与荣耀,离不开教官严苛督促、耐心指导,更有自己咬牙坚持的倔强。
此刻,望着操场上依旧精神抖擞的队伍,许晴满心感慨,这段军训时光将如璀璨星辰,镶嵌在青春征途,照亮往后无数拼搏日夜,赋予她无畏前行力量,即便未来荆棘满布,也能怀赤诚之心,踏步奋进。
随着日历一页页翻过,军训的日子悄然步入尾声骄阳下的成长礼就像一场盛大烟火表演渐近落幕,绚烂过后,只剩满心怅惘。
第二天清晨,阳光依旧热烈地洒在操场,可许晴心里却泛起丝丝凉意。集合哨响,大家迅速整队,眼神却都不自觉地飘向教官,试图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抹神情深深刻进心底。往日里那声熟悉又洪亮的“立正”,此刻竟像是裹了层淡淡的哀愁,轻飘飘地落进众人耳中。
训练间隙,再没了嬉笑打闹,只有窸窣的低语。许晴望着教官穿梭在队伍间纠正动作的身影,往昔趣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初次见面时,被他帅气模样惊艳得红了脸;站军姿偷懒遭他轻敲小腿,佯装严厉却藏不住眼底笑意;正步走顺拐,他手把手耐心指导,温热掌心传递来的力量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上……桩桩件件,近在眼前,却即将成为过去式。
送别仪式定在黄昏,像是特意选了这个伤感又诗意的时段。晚霞肆意泼洒在天边,为校园勾勒出暖橙色轮廓,教官站在队伍前,平日的冷峻化作一腔柔情,他逐一审视大家的面庞,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不舍。“这段时间,你们吃了不少苦,但都扛下来了,很棒。以后学习也要拿出这股劲头……”话语被哽咽打断,许晴眼眶瞬间湿润,模糊中瞧见舍友们也都红了眼,抽噎声此起彼伏。
仪式结束,大家围拥着教官,塞给他满满当当的小纸条、小礼物,许晴挤在人群里,递上精心准备的手绘明信片,上面画着军训日常,还有歪歪扭扭写着感谢与祝福的话语。教官郑重接过,抬手摸摸她的头,轻声说:“许晴,好好学习,别丢了军训这股子坚韧。”那掌心温度,烫得她泪如雨下。
夕阳如血,给校园的操场镀上一层暖黄又哀伤的光,军训结束的哨声悠悠响起,像是一首离歌的前奏。许晴站在操场边,身旁是相伴多日、同经风雨的舍友们,此刻,大家往日的嬉笑打闹都凝在了嘴角,只剩满心的惆怅。
夜晚教室里的灯光今晚似乎格外柔和,许晴坐在熟悉的座位上,身旁是即将分别的舍友们,这最后一节晚自习,静谧得让人有些心慌。
风扇慢悠悠地转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平日里觉得恼人的声响,此刻却像一首舒缓又哀伤的背景音乐。大家都没了嬉闹劲头,课本摊开在桌面,许久未曾翻动一页。林婧率先打破沉默,从桌肚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往每人手里塞:“喏,这是我上次回家囤的,可好吃了,以后咱们不在一个班,想我了就吃颗糖。”许晴接过,糖纸在灯光下闪烁,恰似她们这段绚烂却要暂别的友情。
林玲清了清嗓子,故作豪迈:“别搞得这么伤感,不就不在一个班嘛!以后课间、午休咱们照样能凑一块儿,我给你们讲新听来的趣事。”可话里那一丝颤抖,还是暴露了他心底的不舍。陈艳和吴沐靠在一起,眼眶泛红,递过来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祝福:“许晴,这是我们给你的,以后要是碰上烦心事,翻翻它,就当我们还在陪着你。”
许晴紧紧攥着本子,喉咙像被堵住,半晌才憋出一句:“我舍不得咱们这一伙儿,以后新班级要是太闷,我就跑来找你们‘大闹天宫’。”众人扑哧一笑,却又很快被伤感淹没。
林婧第一个红了眼眶,上前紧紧抱住许晴,声音带着哭腔:“许晴,以后没你在宿舍跟我抢零食、讲趣事,可咋办呀!每天早上听不到你咋咋呼呼喊起床,我准得迟到。”许晴回抱她,眼眶也泛起酸涩:“就你事儿多,我还舍不得你每晚讲的那些鬼故事呢,以后胆小了都没人陪。”林婧吸吸鼻子,拍拍两人肩膀:“别光顾着你们俩腻歪,咱这一散,不知道啥时候能再凑齐。”说着,从兜里掏出几枚小徽章,是军训时大家一起收集的,分给众人,“拿着,看到这个就想起咱一起被罚站军姿、偷偷在宿舍夜谈的日子。”
陈艳和吴沐俩人拉着许晴的手,异口同声:“晴晴,放假可得约着出去玩,咱还要去吃校门口那家麻辣烫,辣得过瘾,少了你可没滋味。”许晴重重点头:“一定!到时我第一个找你们,谁也不许放鸽子。”
晚自习结束铃声突兀响起,仿若一记重锤。大家站起身,相视无言,唯有紧紧拥抱。松开手时,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
窗外夜色渐深,月影斑驳地洒在窗台。大家开始帮许晴整理明天要带回家的行李,书本整整齐齐码好,衣服仔细叠放,每一个动作都慢吞吞的,似想把时间拉长。
许晴望着舍友们,暗暗发誓,即便周一要踏入陌生班级,这段共患难、同欢笑的舍友情,也永远是她心底最坚实的力量,陪她勇敢奔赴新征程,静候重逢那一日。分别的时刻还是无情降临,大家一步三回头,各自走向不同方向。许晴望着舍友们渐远背影,泪水模糊视线,心里默念:愿你们一切安好,咱们定会重逢,再续这段热血青春里滚烫的情谊。未来求学路纵有风雨,这段回忆与约定,也足以成为心底暖阳,抵御所有霜寒。未来日子,会有难题如荆棘拦路,但想起教官挺拔背影、烈日下坚持的自己,便能攥紧勇气,大步跨过,因为这场告别,亦是成长的全新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