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尾声（二合一4k大章）
“你妄图借我之手铲除家族败类？可以！只不过这是要收费的，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留下全部家产，在这些倒地的普通民众苏醒之前，带着你的父母亲族滚出皮尔特沃夫！你只有一分钟考虑时间，逾期未决，我便当着你的面，从你母亲开始，将你全家一个个杀光！”
希尔科语气冷硬，不容分说，言罢抬手看表，计时开始。
凯特琳面对生父，或许尚可狠下心肠，然而生母不同。往昔母亲的谆谆教诲浮现眼前，她只觉四肢发软，满心都是犹豫彷徨，一丝狠劲也提不起来……
“好！你赢了，放了我的父亲和母亲，我们会立即离开皮城！”
凯特琳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屈辱与不甘在她眸中翻涌，恰似燃烧的火焰。
身为吉拉曼恩家族的继承人，如今却被祖安人肆意操控，毫无还手之力，这对她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那仇恨的种子深深埋入心底，她发誓，若有来日，定要让希尔科等人付出惨痛至极的代价，血债血偿。
可现实哪会那般顺遂？她虽下了决心，却也明白，想要复仇谈何容易。
希尔科听闻她的话语，旋即投来一道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嗤笑道：“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我都已应下你的条件，你还想怎样？”凯特琳怒声质问，声音中满是愤懑。
“你父母在我手中，便是人质。你不敢对我动用武器，不就是怕误伤他们吗？一旦我放了人，你手握那两件武器，我岂不是日后都得提心吊胆，时刻防备你的报复？”希尔科冷哼一声，继而说道，“若想安然带走你的父母，行，但你与身旁之人必须先将武器交予我，否则，此事休提！”
此语既出，未待凯特琳有所回应，杰斯已怒声呵斥：“什么？你竟妄图染指海克斯武器？简直痴心妄想！我便是即刻将这两把海克斯科技枪损毁，亦绝不让其落入你手！”
希尔科闻之，脸色骤沉如墨，却未即刻发作，而是略作思忖后缓缓开口：“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当面毁去罢。”
杰斯闻言，神色顿时僵住。每件海克斯装备皆凝聚他无数心血，手中这把更是他与教授携手创制，其意义于他而言，自是非凡。
然，器物再珍贵，终不及人命贵重。见凯特琳美眸中此刻满是哀求之意，杰斯终究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唉！孽缘啊！”
杰斯心底暗自思忖，随后勉强的点了点头。凯特琳见状，目中感激之色油然而生：
“杰斯，你大可放心。你今日的援助之恩，我铭记于心，没齿难忘。日后若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我能做到，便绝不推诿，若有背此言，愿受天谴！”
凯特琳言辞恳切，令人动容。杰斯闻之，心中稍感慰藉。
少顷，杰斯与凯特琳设定好自动开火程序，将海克斯科技枪枪口相向置于地面，而后疾步后撤。
五秒转瞬即逝，两把海克斯科技枪同时击发，能量弹轰然碰撞，刹那间引发小规模爆炸。待硝烟散尽之后，昔日那两把强化版海克斯科技枪已沦为废铁，仅余残壳。
“好了希尔科，我们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也该是时候兑现你的承诺了。”
凯特琳语气中的恨意被希尔科无视，其实他真的很想将吉拉曼恩家的所有人赶尽杀绝，但可惜，以他现在的手段根本奈何不得海克斯装备...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大，等今日之后他便会利用皮城的资源，想办法全力研发出能与海克斯装备匹敌的武器，只有这种武器研发出来之后，他晚上才能安稳的睡好觉。
“可以，整个祖安谁不知道我最守信？只不过，你的父亲和母亲只能二选一带走一个...别急着发火啊小姑娘，我话还没说完呢；
另一个没被你选中的至亲，等我确认你走出皮城之后，届时自然会安排手下给你将人送出城外，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是必须程序...解释完了，你也不用跟我讨价还价，这事没得商量，直接说你选谁吧？”
尽管凯特琳被希尔科气的牙痒痒，但眼下局势，她没得选：
“我先带走我的母亲。”
闻言，希尔科立即招手示意，得令后的塞维卡行动干脆利落，很快便来到了凯特琳面前，将晕厥状态的“老蛋糕”丢入凯特琳的怀中。
“行了，人已经交给你了，抓紧滚出皮城吧，小心拖得久了我到时候反悔！”
凯特琳表面点头同意，但实则暗中握紧了拳头，这是吉拉曼恩家族有史以来最为耻辱的一天，她会将这一天牢记在心，若不报此仇，她死不瞑目！
...
两刻钟后，搀扶着“老蛋糕”的杰斯与凯特琳已然来到了皮尔特沃夫的正北门，脚步刚迈出大门，凯特琳便立即回头询问这一路上一直跟在三人身后的希尔科手下：
“他什么时候才能将我父亲送过来？”
希尔科的手下神色从容，不疾不徐应道：“且莫急躁，转瞬即至……”言罢，探手入袖，取出信号弹，点燃后抛向空中。
信号弹炸裂，须臾间，城内大街现两道身影，皆抬担架。约半刻钟，渐近，凯特琳定睛细看，担架之上，正是昏厥未醒的父亲。
“行了，速速离去，此生莫要再入此城，否则，下次可未必有这般好运，能保性命！”
希尔科的手下言辞张狂，语毕，不听凯特琳分辩，转身便走，唯留一背影，嚣张尽显...
场面沉寂了片刻后，凯特琳强行稳住情绪，随后目光柔和的看向杰斯，关切道：
“真是辛苦你了...”
可惜杰斯现在对凯特琳散发出的温柔已经生出了免疫，以至于在这时机正好的局面下，仅是冷静理智的回应：
“无碍，这不过是些小事，与其纠结这些，不如尽快想想今夜将在何处落脚，毕竟算算眼下的时间...距离天黑也不远了。”
听他这么说，凯特琳这才想起来自己接下来即将面临的处境：
没钱，没钱...还是他妈的没钱！
即便是在符文之地，没钱也是同样的寸步难行。
正当她思索接下来的人生究竟该如何是好之际，两人的正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只巨大的恶魔之手。
等到两人回过神来之后，凯特琳和她的母亲，杰斯和凯特琳的父亲分别被一只恶魔之手抓住，还不等几人开始挣扎，他们便突然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劲风，并且眼前的场景也在飞速变化...
希尔科其实还暗中安排了几个人，跟在凯特琳后边负责观察她和杰斯的一举一动，以便希尔科随时掌握这个心腹大患的具体位置。
只不过刚刚那一幕属实是让这些负责跟踪的人始料未及，等到他们这些人回过神来之后，凯特琳和杰斯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好一阵晕眩过后，场景的飞速变化戛然而止，束缚住几人身体的恶魔之手也随之松开，凯特琳和杰斯先是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随后便开始打量四周，很快，两人便有了跟不久之前黑默丁格一样的震惊...
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军队？
这批大军究竟是什么时候抵达此处的！
等等...那不是黑默丁格教授吗？他怎么也在这里！
正当两人疑惑之际，在顾轩的要求下，黑默丁格无奈的晃了晃头，随后便径直来到了两人面前：
“孩子们，你们面前高坐在王座上的...是诺克萨斯的王，快点先见过陛下...”
此言一出，两人心中的震惊当即便更为浓烈了！
这么多人...竟然全都是诺克萨斯的军队？
他们的想法难道是要占领皮城...
是了，连诺克萨斯的王都亲临此地了，除了想要攻城之外，两人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目的...总不能是这位陛下闲的没事带兵来旅游吧？
若真要攻城，皮城真的有防御能力吗？
把眼前的士兵与占据皮城的祖安人相较，单论气势，祖安人便望尘莫及，仿若云泥之别。
虽知晓人与人有别，然这般直观的亲眼目睹，仍令凯特琳与杰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言语。
见二人对自己不理不睬，黑默丁格心焦起来。他被擒获未久，尚未洞悉顾轩脾性，深恐这位威严自生的陛下盛怒之下，将这两个年轻人拖去处斩...为此，他继续开口说道：
“孩子们，莫要发呆，还不快觐见陛下！”
正常情况下，对于黑默丁格的吩咐杰斯根本不会违背，但实在是眼前的场景太过震撼，震撼的杰斯一时间失去了理智，脑神经短路之下，鬼使神差的反问黑默丁格：
“教授，你怎么会在诺克萨斯人的阵营里，并且怎么看起来你好像还和这群诺克萨斯人很熟悉的样子...难不成这些诺克萨斯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您老带过来的？”
闻听此言，现场顿时一片寂静，若非这段时间顾轩的养气功夫很好，只怕他此刻已经被杰斯刚刚说的话给逗笑了...
好家伙，这小子还他妈真是个人才！这种话竟然都能当面说出来...真不怕黑默丁格跟他当场翻脸是吧？
想到此处，顾轩顿时生起了好好看一出热闹的兴趣：
“黑默丁格教授，教育自己的学生是身为老师的权利，朕没有干涉的兴趣。”
得到了许可，黑默丁格先是松了口气，因为顾轩这样说，就代表着他并没有在意杰斯刚刚的无礼...这小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随后，黑默丁格心中的火“蹭”的一下就窜起来了！
好家伙，他被诺克萨斯人抓到这里后一直在担心杰斯的安危，结果到头来见面之后，杰斯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关心，而是质疑他当了叛徒！
这他如何能忍？若是今天不好好教教这孩子什么叫尊师重道，那日后岂不是要反了天？
“波比，能借用一下你的锤子吗？”
闻言，身穿暗红铠甲的波比先是看了眼顾轩，见到点头示意后，便表示可以：
“你想怎么用？”
在黑默丁格的示意下，波比将锤子置于杰斯跟前。黑默丁格敏捷地爬上锤柄顶端，站稳后纵身一跃，跳到杰斯头顶，抬手便是一记爆栗，怒喝道：
“你这没心肝的小子！我在此处满心忧虑牵挂于你，你倒好，非但不担心我，竟还怀疑我叛变？着实该打！”
言罢，黑默丁格一边数落着杰斯的不是，一边挥舞着小拳头，噼里啪啦地敲打杰斯的脑袋。直至杰斯乖乖认错，才意犹未尽地罢手。
正值顾轩观戏正酣之际，斯维因适时上前禀报：“陛下，城内贵族与资本家已被祖安人屠戮殆尽。”
顾轩闻之，收敛戏谑之色，霍然起身，神色庄重：“将军所言当真？”
“末将绝不敢欺君。”
“朕知。”
顾轩回应一声，随后便目光威严地投向凯特琳：“朕已知晓你的经历。常言道，路见不平，自当援手。朕今日偶然途经此地，既恰巧与你相逢，此既是缘！既如此，朕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复仇又有何妨？”
凯特琳不是傻子，听完顾轩的话之后，她便明白了对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带着数万大军偶然路过此地？
用手段把她强行抓过来然后说“恰巧”相遇？
用这话糊弄鬼，鬼都不信！
真就一点脸都不要了是吧？
并且到了现在，她如何看不明白皮城这几天之所以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绝对和眼前之人脱不了关系，这位诺克萨斯的王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这一刻，有许多瞬间凯特琳想直接怒喷顾轩不要脸，声讨控诉他犯下的累累罪行...
但话又说回来...
以两人的身份地位，她要是就那么顺着心意无脑开口怒喷...按照诺克萨斯的规矩，自己应该会直接喜提九族消消乐套餐吧？
这完全不符合她的利益！
虽然自己明知对方就是幕后黑手，但归根结底，对自己，对自己家族痛下杀手之人并非眼前的国王...
她并非没有自知之明，以这位陛下目前彰显出来的实力，若是自己与其硬碰硬无异于蚍蜉撼树，最终结果只有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显而易见，如今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很简单：
顺则生，逆...则死无葬身之地！
尽管凯特琳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犹如困兽般挣扎，但在现实的重重压迫之下，她终究还是无奈地选择了妥协，屈膝跪地，答谢那所谓的“天恩”。
“凯特琳……多谢陛下圣恩！”
人生海海，又哪来真正的十全十美？环顾这烟火人间，绝大多数人都不过是在时代的浪潮里随波逐流、顺势而为。
试图逆潮而上、打破常规者亦不乏其人，他们或心怀壮志，或意难平，然而可悲的是，在这些勇毅的逆行者中，逾九成九都未能逃脱命运的严苛审判，终落得个凄惨收场。
他们有的在与狂风巨浪的拼搏中被无情吞没，有的在漫长黑夜的坚守中渐渐被孤寂吞噬，有的则在四面楚歌的围剿中无奈败下阵来，徒留一声长叹，消散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对于凯特琳来说，如今的选择虽然并非是她心中最为满意的，但绝对是最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