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现场
宋成乘车离开，前往新一区治安署，而他留下的震动，才刚刚开始。
永和会总部会所楼下，不知道多少人扶着墙呕吐不止。
起初是有些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见永和会的人中有人怀揣财物出逃，便好奇的上楼查看。
没多久，他们脸色煞白的跑了下来，像是见鬼一样，扶着墙就开始吐。
他们狼狈的样子，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心，于是不断有人上楼查看。
顶楼的会客厅中，一片尸山血海，一百多人的残肢断臂散落各处，将原本花纹精美的金黄地毯染成了浓重的红色，空气中都是让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
那散落的肢体，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让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仿佛进入了地狱一样，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有些人都没等下楼，便开始一边跑一边吐，更有甚者都被吓得哭出了声。
等到张本谦得知消息，挣开两个女人的胳膊带人赶来，一下车，就听取吐声一片，空气中都是呕吐物的发酵味道，让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让这些人滚蛋！”
“是！”
新二区巡逻大队的署员们齐声应道，旋即便像是虎入羊群一般，对着人群拳打脚踢，电棍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很快，人群就被他们打散，半条街都被肃清。
“走，上楼看看。”
张本谦一声令下，一队治安署员立刻跟着他走进会所。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硬的像块石头，一股不妙的预感在心头萦绕，经久不散。
李虎按照他的吩咐做了事，现在突然传来消息，说有人杀进了永和会，会长李虎仓皇出逃，张本谦第一个念头，就是宋成的报复来了！
跑到我的辖区，报复我的人！
如果这事传出去，张本谦都不敢想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又会给家族留下什么印象。
宋成！
张本谦咬牙切齿的默念宋成的名字，心中的恨意已经如滔天巨浪，他阴沉的表情，让那些治安署员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到霉头。
但等他们来到顶楼，看到会客厅里那修罗地狱般的画面后，那些治安署员们再也控制不住了。
“哕！”
不知道谁先忍不住开始呕吐，带动大半署员都扭头吐了起来。
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残酷到这种地步的场面，却是头一次见。
就连那些经历过百通神教一事的老资历，此刻也好不到哪去。
里面人的像是牲口一样被屠戮一空，那些残肢断臂和有如实质的血腥味，深深刺激着他们感官，令他们的大脑不断发出紧急指令——危险！离开这！
张本谦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嘴巴嗫嚅的动了动，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他猜到了是宋成在报复，却没想到宋成的报复来得如此残暴，让他心中的恨意都陡然凝滞，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宋成将报复的矛头对准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张本谦的心都提了起来，不由闪过一丝惊惧。
他怕了！
但在发现自己竟然怕了之后，一股恼羞成怒般的愤怒油然而生，取代他的了恐惧。
我怎么会怕他？
我怎么能怕他！
“打扫现场！寻找证据！不管是谁干的，都给我把他绳之以法！”
张本谦怒声大喝道，可那些署员们却不争气的呕吐不止，愤怒之下，他直接一脚踹向最近的署员，把他揣进了门口的尸堆之中。
“谁再敢吐，死！”
此话一出，署员们顿时打了个冷颤，没人敢把张本谦的威胁当做说说而已。
他们闭上嘴，强行咽下嘴里的东西，硬着头皮踏进地狱般的会客厅。
很快，他们就在遍地残缺的尸体之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邓海、封边城、于朝、刘威宇……
这些都是在二区有头有脸，堪称土皇帝的帮派大佬，平日里巡逻署员见到他们都要客客气气，甚至被他们喝骂的时候，都要笑脸相迎。
而现在，这些帮派大佬，像是被推到的积木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唔！咕嘟！”
一个年轻署员发出干呕，又咕嘟咽了下去，强忍着恶心反胃，在老署员的驱使下，检查这些尸体的伤口。
而有些精明的老署员，则义正词严的离开了现场，跑去查看监控，以为这样能够避免看到那些让人做噩梦的场景。
然而等到他们真的看到监控之后，却立刻就后悔了。
他们见证了一个面容模糊的人被请进来，看到那个人大开杀戒，看到会客厅那些大活人，是如何变成一堆一堆的……
“哕！”
张本谦没在这里监工，他们放心的吐了出来，硬着头皮看完了这一场屠戮之后，脸色发白的去像张本谦汇报。
“什么？看不清脸？”
“是、是的张队，凶手的脸在监控画面中，都是一片模糊，难以辨认。”
“那就顺着监控往外排查！每条街，每辆车！”
“是！”
署员领命离去，张本谦却不报什么希望。
监控拍下了凶手，却拍不下他的脸，这种情况，重案队那边经常见到。
这意味着，凶手的实力至少达到了驭炁境！
元炁附着到面部流动，既可使人的脸在镜头中呈现出一片模糊的样子！
如果是宋成所为，就意味着……
“他突破成功了！”
张本谦深吸一口气，心中愤怒之余，又多出了一丝嫉妒，让他更加坚定了要把宋成揪出来的决心。
只要罪名落实，就能把他拿下！
然而就在张本谦决定请家族帮忙施压，让治安署全力调查这件事的时候，一通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看到来电显示，张本谦不敢怠慢，压下火气，恭敬的接通了电话。
“喂？安叔。”
“本谦，是你让李虎去杀宋成的父母，对吧？”
张安平淡的声音传来，令张本谦心头一紧。
“安叔，我……没有！”
“李虎当着我的面说的，你的意思是，他在冤枉你？”
李虎？！他怎么跑到安叔那去了！
张本谦心中暗骂，连忙解释道：“安叔，肯定是误会，我……”
“行了，别跟我废话，李虎已经死了，死前没能说出话来，我跟宋成聊了聊，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应该到永和会的地盘了吧？给他们安个名头，就说你带人剿灭的，别节外生枝，否则宋成找到你的时候，家族不会出面。”
电话挂断，张本谦却迟迟没能回过神来。
到此为止？！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