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迷茫与迷茫
“说起来，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安……云斯顿.博拉格。叫我云斯顿就好。”
“你有姓氏？”皮诺惊讶道。
“……对，我确实是有一个姓氏。”
“这么说，你真的是一名贵族？”皮诺好奇的问道。
“很久以前的事了。”安杰伊摆了摆手，“到我这一代，早就不是什么贵族了！”
其实安杰伊也不敢肯定自己这具身体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人在江湖，最好还是低调一些。
“你为什么向诸神撒谎？”安杰伊问道，“既然你如此担心，当初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呢？”
“……”
“不用担心。”面对皮诺的沉默，安杰伊再一次说道，“就像我之前说的，明天我就会离开。所以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有别人知道的。错过今天，你就只能把一切都憋在肚子里了。”
之所以这么锲而不舍，倒不是安杰伊心地善良碰到不开心的人就想去安慰安慰。主要是眼前这个小子长得就一副很有故事的样子，他实在是很难忍住不去八卦。
面对着安杰伊的循循善诱，皮诺终于决定袒露心扉。
清冷而皎洁的月光泼洒在他身上。山峦，小溪，田野，河流，梦与星光化作这一刻的诗行。微风环绕，夜幕倾听。
“我爱上一个女孩……12年。”
皮诺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这只有几个字的一句话好像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现在，她要结婚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安杰伊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先生。真话总是简短的，只有谎言才会像故事一样滔滔不绝。我要回家了，您呢？”
“我？我还想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那么，再见。”皮诺跟安杰伊挥手告别。
“你认为他看见你了吗？”皮诺离开一会儿之后，安杰伊对坐在自己头顶上的琼斯问道。
“显然没有！我说过了，只有你和那些将死之人才能够看见我。”
“但他刚才总是往我头上瞄啊。”安杰伊反驳道。
“这是世上总有些人异于常人，他们对异常的魔力波动天生敏感。”
“你是说他很有天赋？”
“是的，相当有天赋。”
“那我呢？我真的学不了魔法吗？”
“至少在我看来是的，你没有任何的魔法天赋。”
听到琼斯的话后，安杰伊终于死心了。“我只是……拼命想抓住点什么东西。”
宁静的月光包裹着他，星空浩瀚，岁月低沉。安杰伊从见过这么漂亮的星空，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工业的污染。乡村的夜既宁静又美好。
一切都很好，只有是有一点，这里不是他的家乡。
“我该去哪？”安杰伊问道。
“这你要问你自己！”琼斯的公鸭嗓在他头顶响起。“如果你实在是活够了可以跟我去冥界，那样大家都省事。”
“不，还是算了！”安杰伊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我还没活够呢！
“我现在要想办法多搞点那什么奥那隆德的排泄物，然后拿去卖钱！无论在哪，只要有钱就很难不快乐。”他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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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鱼与飞鸟之间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深潜海底。”
皮诺大概没听过这句诗，不然他一定会很喜欢。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爱是说不出口的，就像他对海雅的爱……
“谁！是谁在那！”一片寂静之中，皮诺突然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明明门外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却总觉得有人在监听他的屋子。
皮诺觉得自己没得罪过谁。虽说他平时有点小偷小摸的毛病，但那也远远不至于让人大半夜找上门来报复他。
他随手拿起床边的木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边。他站在门前，一边调整着位置一边在心中默数。
皮诺准备给外边那个偷偷窃听的家伙来一个突然袭击，这是个教训！让这小偷领略一下皮诺大人的厉害！
他突然推开房门，拿着木棒的手紧接着就要劈头盖脸的打下去。可在他看见门外人的长相后。原本紧绷的手却突然悬停在半空。
那是一个老人，漂浮在半空中。眼睛很小，小得可怜。却有一个鹰钩样的鼻子。
这正是他下午吓唬那群孩子们时所描绘出来的形象。皮诺当然没见过冥界的使者，不然他就会知道冥界的使者其实是一群喜欢鸽子的乌鸦。
这个形象来源于他放羊途中所遇到的一个守墓老头。那老头说话疯疯癫癫的，还硬是拉着他不放在他身上一阵乱捅。
皮诺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这不仅仅是因为他那怪异的举止，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皮诺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像死人一样。
“你……你……”皮诺已经恐惧到说不出话来，他想要逃跑哪怕是做点什么也好。可自己的腿肚子却已经不听使唤了。
“皮诺，晚上好。”那漂浮在半空的鬼魂非常有礼貌的向他鞠了一躬。
“先生，我必须说，我不是有意的。”皮诺结结巴巴的说，“我发誓再也不用您的形象去吓唬小孩了，我……我也绝不再向诸神撒谎。真的！您饶了我吧！”
“哦？你用我的形象吓唬小孩？还敢向诸神撒谎？你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要大胆的多！”老头惊讶的说道。
“是……是的。没错，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错误……对吧？等等…你不是因为这些事才来找我的？”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我偷了村长鸡？”
“…也不是。”
“那是因为……”
“皮诺！”鬼魂打断了皮诺的坦白，显然他对皮诺曾经的黑历史并无兴趣。“我来这里是为了警告你，骸骨平原正在向这里扩张。而在它扩张到这里之前，十二名恶灵骑士就会率先抵达！”
老人的鬼魂长叹一口气，“到了那时，一切都会被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