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大明皇嫡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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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利欲熏心,作茧自缚

崔大胆这才回过神来,恍然醒悟,“扑通”一声趴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道:“殿下啊!您可要给俺们莒州百姓做主啊!打从这莒州进入大旱以来,官府就只发了一天的官粮,而后便说没了!俺们这些穷苦百姓,没了官粮,只能去那粮铺买粮食,可那粮铺的价格,却是天天往上涨啊,这哪是俺们能承受得起的哟!”

崔大胆说着,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也止不住,老泪纵横之下,满脸都是悲愤之色,接着又道:“前几天,俺们发现城里卖的那些粮食,上面都写着官粮字样呀!俺们便去与他们理论,可就是他!”说着,崔大胆猛地回头,手指直直地指着李子维,“就是他吩咐那些粮商,把俺们都给打了一顿!还放狠话,说莒州这块地儿,他说了算!俺们气不过,想着一定要去济南府上告,讨个公道,哪晓得他们竟派人来抓俺们!”

崔大胆说到此处,更是悲从中来,突然痛哭流涕,那哭声在大堂之中回荡,好不凄惨,只听他哭诉道:“俺随殿下您进城之后,又被他们给抓进了牢房!可怜我那几个邻里,都被他们活活烧死了!啊啊啊!”

朱雄英听闻此言,顿时怒从心头起,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吼道:“王长瑞!尔等这官粮,究竟是从何而来!速速从实招来!李子维!崔大胆所说此事,是否属实!”

那被点到名的王长瑞,此刻也是吓得痛哭流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哭边道:“殿,殿下啊!小人真是被那钱财蒙蔽了双眼!这官粮都是李大……哦不,都是李子维交付给我等的!小人多卖出粮食所得的钱财,大部分也都给了李子维了!望殿下明察,饶了小人这一回吧!小人知错了!”

李子维听了这话,吓得赶紧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着,赶忙道:“殿下!臣……臣也知错了,臣悔不该做出这等恶行啊!”说罢,又赶忙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之色,接着道:“臣……臣愿意归还所售的那些银两!求殿下饶了臣这一命吧!”

朱雄英听了这话,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之中透着无尽的鄙夷,道:“看样子,你还不知自己罪有多大!你还有脸称自己是大明的臣呢!饶你一命?哼,若饶了你,本太孙该如何向皇祖父交代!又该如何给那些穷尽家财,最终饿死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李子维一听,顿时慌了神色,赶忙看向郭裕,带着哭腔喊道:“舅兄,救吾一命啊!”

郭裕一听这话,立马站起身来,满脸怒容,怒道:“荒唐!你罪大恶极,竟敢连累本官!”说罢,又赶忙转身,朝着朱雄英恭敬地施礼,言辞恳切道:“太孙殿下!臣身为这莒州知州,没能管束好下属,确实是臣失职了!臣愿领太孙殿下的惩处,只求能稍稍赎去一些自己的罪过,日后定当痛定思痛,绝不再犯!”

郭裕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还在这夹缝之中,苦苦寻找着那最后一丝生机,暗自期望着朱雄英并未发现他暗中参与此事,能侥天之幸,饶了他这一回。可这等想法,当真是可笑至极,又可悲之至!

朱雄英听了他这话,却是玩味地笑了笑,目光似有深意地看着郭裕,道:“哦!郭知州,原来这位罪犯,还是您的妻弟!”

郭裕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硬着头皮又向前一步,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道:“太孙殿下!臣这……这一切可都不知情!臣恳请太孙殿下下令,立马把他打入大牢!”

朱雄英看着眼前这一幕,被这虚情假意的狗官气得笑了出来,当下也懒得理会他,猛地拿起惊堂木,又是“啪”的一声脆响,而后高声道:“葛州同!吾听说您可有重大线索?”

葛瑾一听,赶忙起身,快步走到大堂中间,先是恭恭敬敬地给朱雄英施了一个礼,礼数周全,而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册账本,双手捧着,呈给朱雄英,同时朗声道:“启禀太孙殿下,臣昨日从户房偶然发现了这册账本,这账本里头,详细记录了户部下调到莒州的官粮情况。”

说着,葛瑾又转身看向郭裕,那眼神就好似给了郭裕迎头一棒一般,接着道:“还有这莒州官粮的进出记录,每一道记录之上,可都是由郭知州您亲自签押用印的!”

郭裕听了这话,只觉得头脑中一阵眩晕,好似天旋地转一般,身子都晃了几晃。忽地,他猛然转向吏目毕贵,却见那毕贵也是一脸惨然,满眼都是不知情的模样看着他,郭裕又绝望地看向葛瑾,此刻的他,已然是面如死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那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好似筛糠一般,而后“扑通”一声,拼命地朝着朱雄英磕头,每一下都撞得地面“咚咚”作响,仿佛是要将自己所有的悔恨与恐惧,都通过这声响传达出来一般。

只听郭裕边磕头边哭诉道:“太孙殿下啊!殿下恕罪啊!臣……臣着实是被那奸佞小人蒙蔽了双眼!那李子维平日里瞧着老实本分的,臣怎知他背着臣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啊!这账本……这账本定是有人伪造,欲要陷害微臣,微臣对天发誓,绝无半分参与那贩卖官粮的心思啊!”

郭裕一边哭诉着,一边用衣袖慌乱地抹着脸上的泪水与汗水,那模样当真是狼狈至极,全无了往日为官的那副威严做派,接着又道:“殿下,微臣在莒州任职多年,向来都是兢兢业业,一心只为百姓谋福祉,虽不敢说有多大功劳,可也从未敢懈怠半分!还望殿下明察秋毫,饶过微臣这一回吧,微臣愿倾尽家财,赈济那些受灾的百姓,往后余生,定当鞍前马后,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啊!”

朱雄英端坐在那公案之后,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愤怒,冷哼一声,那声音犹如冰刀一般锋利,瞬间就划破了郭裕那可怜兮兮的哀求,只听朱雄英道:“哼!郭裕,你如今倒是推得一干二净,说得倒是好听!那账本之上,白纸黑字皆有你签押用印,难道这也是能随意伪造的不成?你身为一州知州,对下属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你自己心里怕是最清楚不过了吧!你口口声声说为百姓谋福祉,可如今这莒州百姓,因你等贩卖官粮,饿死街头者那是不计其数,这就是你所谓的功绩?你既说要倾尽家财赈济百姓,那敢问你这知州多年来的俸禄,又有几分是清清白白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