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全职修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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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禁咒藏锋

昆仑禁地的风雪在午夜时分最为暴烈,萧守拙裹紧法袍,枯竹杖在冰面上敲出细碎的裂纹。这是他突破禁咒后的第一次远行,亡灵与混沌之力在经脉中流转,却仍抵不住这极寒之地的罡风。

“呜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穿透风雪,萧守拙瞳孔骤缩。禁咒法师的感知告诉他,这哭声来自禁地核心,那里连君主级妖魔都不敢踏足。枯竹杖在掌心颤动,杖身的禁咒符文亮起微光,为他指明方向。

冰窟深处,婴孩躺在经文构筑的金色光茧中。那些浮动的文字不是魔法符文,而是某种更为古老的传承。萧守拙认出了几个字——“轮海“、“苦海“、“道宫“,每个字都蕴含着令他心悸的力量。

“这是...修真者的后裔?“他喃喃自语,枯竹杖试探性地触碰光茧。杖尖的禁咒之力与经文相撞,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婴孩睁开眼,瞳孔中竟有青莲虚影流转。

风雪突然狂暴,冰窟外传来妖魔的嘶吼。萧守拙转身,看见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那些平日里凶残的妖魔此刻却畏缩不前,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震慑。

“原来如此...“他注意到婴孩周身三丈内的冰雪都染着淡淡的青色,那是连禁咒法师都难以抵御的极寒之力。妖魔不是被经文阻挡,而是畏惧这先天道体散发的威压。

婴孩突然伸出小手,抓住了枯竹杖。杖身的禁咒符文瞬间黯淡,取而代之的是青莲道纹。萧守拙感觉体内的禁咒之力正在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压制,却意外地没有感到不适。

“也罢,既然你与我有缘...“他脱下法袍裹住婴孩,枯竹杖在冰面划出一道传送阵。阵纹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婴孩心口浮现一枚青铜指环的虚影,与自己的枯竹杖产生共鸣。

回到明珠学府已是黎明,萧守拙抱着婴孩站在院长室的窗前。晨光中,婴孩的银发泛着微光,眼尾两点冰魄痣若隐若现。

“就叫你萧然吧。“他在工作日志上写下这个名字,笔尖顿了顿,又添上一行小字:“昆仑禁地遗孤,疑似上古修真血脉,需以禁咒之力压制其先天道体,待成年后再做打算。“

枯竹杖靠在墙角,杖身的青莲道纹渐渐隐去。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婴孩安睡的侧脸上。萧守拙摸了摸后颈的伤疤——那是昨夜婴孩无意识释放太阴之力留下的,却在禁咒之力的作用下,化作了一枚青莲印记。

青铜地宫的冰霜攀上穹顶时,我听见了枯竹杖点地的脆响。祖父踉跄着撞开最后一道结界,苍老的脊梁在地面投下佝偻的影——那影子却在触及龙骸阵图的瞬间,化作两柄交叉的禁咒法杖图腾。

“胡闹!“祖父浑浊的眼底炸开雷光,枯槁的手指撕开虚空。这本该是普通老人无法施展的空间撕裂术,此刻却裹挟着雷霆禁咒的威压。他沾着粉笔灰的袖口扫过阵眼,地宫顶部突然降下元素审判之剑,将苏醒的剑灵钉死在冰壁上。

我瞳孔中的虚空符文剧烈震颤,这是第一次看见祖父施展魔法——不,这根本不是常规元素魔法!那些缠绕在他指间的灰色气流,分明是亡灵系与混沌系双禁咒交融的湮灭之力。

“萧然,退后。“祖父的声音裹着双重回响,仿佛有两个灵魂在共用声带。他踏过冰面时,常年微跛的右腿竟在地面刻出亡灵序曲的乐谱,每个音符都在腐蚀龙骸上的魔法符文。

剑灵突然发出尖啸,青帝佩剑的虚影刺向祖父心口。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掌凌空画符,动作却是二十年来我每日在食堂窗口看他打菜时的轨迹——红烧狮子头的酱汁弧度,在此刻化作禁锢神明的混沌枷锁。

“两系禁咒...“我震碎攀上脚踝的冰凌,看着祖父后颈浮现的交叉法杖印记。那些被他称作“老年斑“的痕迹,分明是禁咒法师的魂印!

剑刃穿透他胸膛的刹那,地宫突然陷入死寂。祖父咳着血沫跌进我怀里,掌心却亮起熟悉的治愈术——这是他每晚替我热牛奶时,悄悄加热杯壁用的小把戏。温润的白光里混着亡灵禁咒的黑雾,正疯狂吞噬剑灵的本源。

“傻小子...“他染血的手指在我眉心轻弹,像小时候纠正我握笔姿势那般,“你以为每天喝的是普通羊奶?“溃散的剑灵突然发出惨叫,那些被我饮下二十年的光明禁咒之力,此刻正在撕裂它的灵体。

龙骸阵图彻底崩解时,祖父腕间的旧腕表突然炸裂。表盘背面露出我六岁时塞进去的糖纸,此刻却浮现出双重禁咒封印阵——原来这些年他不断用禁咒之力压制我的太阴之体,表面却装作用中药调理。

“要骂就骂吧。“祖父颤抖着合上亡灵禁典,枯竹杖裂开的截面渗出混沌之气,“当年捡到你时...咳...我就知道普通法师养不活你......“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被封印的先天道体即将苏醒。祖父突然撕开胸襟,心口处跳动着两颗缠绕禁咒符文的法珠:“选一颗捏碎,要么继承我的禁咒,要么......“

我握住他枯瘦的手腕,太阴之力顺着禁咒纹路逆行而上。祖父眼底的雷霆与混沌同时湮灭,变回那个会在魔法理论课上打瞌睡的平凡老人。他腕间二十年未愈的冻疮正在渗血——那是为了掩盖禁咒反噬的伤口。

“装了一辈子,很累吧?“我冻结他体内暴走的禁咒之力,银发末梢凝结出亡灵与混沌交织的冰花。祖父怔怔地看着自己苍老的双手,那些施展禁咒时的法则波动,此刻正化作备课用的粉笔灰簌簌飘落。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地宫时,我们祖孙坐在废墟里分食幸存的桂花糕。祖父佝偻着背摸出皱巴巴的教案,封皮上幼稚的涂鸦旁新增了两道禁咒符文——他终究还是改不掉批注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