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到了约定的日期，我穿着自己改装好的衣服，抱着箜篌，出现在众人眼中。

没有调逗和喝彩，众人只用敬意和惊艳的目光看着我。

我轻轻鞠了一躬，弹起了“白手”，舞的是我新编好的“谜”。

如我所愿，所有人都堕入了另一种境界，只呆地看着我。

“你们所忠何处？”

“异斋”。

没有一个人说第二种答案。

我不意外，又说：“也认顾浔为主的拔刀。”

所有异斋之人都随身佩刀，果然我听到两三个人拔出了刀。

“也认其它为主的拔刀”，又有两个人拔出刀。

“割向衣袍。”我命令。

几片衣袍落地，我看清了他们的样子，记住名字，让他们将刀收好，这才轻弹，将众人唤醒。

没有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包括那几个割了衣角的几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向我躬了躬身。

我叹了口气，今日我能控制住他们，明日别人也能控制他们，我还得再找到破解之法或反杀之术。

舞毕，歌终，我又鞠了一躬下台，默月扶住我，担忧地问“身体没事吧？”

我伸出手，默月给我把脉，轻松一笑“还好，还好，”忽又皱眉“夫人，您体内的蛊是什么情况？”

“是顾浔给我下的，没关系，并无大碍。有几个人是顾浔和其他人的眼线，虽也忠于异斋却是二心之辈，”我说出那几个人的名字，“地上有几片衣角是他们的，你可以对照一下。”

“没问题，夫人，您去歇一歇吧，异斋不需要您再操心了。”默月着头，声音里的情绪我依旧不是太懂。

“好，派人多送点笔墨宣纸，我要写点东西。”

“是您刚刚展示的吗？”

“是，若是我有意要害你们，刚才你们就都死了，我得写下来，给你们警示，也给异斋留最后一份礼物。”

“夫人，您多虑了，刚刚的手法我头一次听闻，除了您怎会有人会呢？”

“我能会的，别人怎么就不能会？莫要小瞧别人。”我由默月扶着回屋内休息。

默月看到在冰床上的凌期宵，问“夫人准备将他葬在哪？”

“归厚土，自然是要归异斋的厚土，葬到弃尘山吧，另外，你觉得将尸体焚后再葬，怎么样？”我问。

“为何要焚了？”默月不解。

“锻骨成灰，来世弃尘。”我看向凌期宵“愿他来世不染尘埃。”

“但凭夫人，还有几个月了。”

“嗯，我死后，尸体也焚了吧，也葬在弃尘山，但不要和他葬在一起，希望来世不要相遇，他能一直活下去。把烧过之后的灰装在盒子里吧，彻底与世隔绝，我的就撒在空中吧，不用有下辈子。”

我认真地计划着以后的事，一世就够了，还是不要有下辈子，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夫人。”默月苦笑一声，“现在您应该有情有义了，为何还是这般薄凉无欢？”

这句话，我仿佛听到不一样的意味，我无所谓地笑笑“大概是因为我是一个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