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卦术
“我？”姚光指了指自己，不解。
“嘻嘻。”
柏雪笑着起身，解释道：“一旬前，晴姐给我卜了一卦，说我有血光之灾。好在，我会遇到一位失忆的恩人，助我逢凶化吉。起初我还不信，不曾想不久之后我便遇到那等祸事。”
柏雪神色有些落寞，那日的阴霾还没消散。
“好巧不巧，那日正好遇到你，而你正好失忆，所以我卦中恩人不是你，还能有谁？”柏雪不知不觉手已经搭在姚光肩上，撒着娇。
“兄弟，我就说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哪是对你好，这是把你当救命符。就怕心术不正，救命符，最后变成催命符。”苏澈搭在姚光另一侧肩膀，贱兮兮说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柏雪气急败坏，眼看就要动手。
“你看，你看，原形毕露了。”苏澈依旧不依不饶道。
此言一出，柏雪才收手，她可不能在姚光面前丢了形象。她冲着姚光假笑，嘴里咬牙切齿道：“放心，我不会跟一根筋的烂人计较。我们先忙正事。”
沐晴瞪了苏澈一眼，苏澈老实地做了一个闭嘴动作，不再反驳。
“晴姐姐，他叫姚光，你帮个忙，也为他卜一卦。”柏雪娇羞道，她变脸极快，完全看不出她刚刚怒目圆睁的模样。”
“姚光是么，我叫沐清，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姚光语塞，眼睛直勾勾盯着，半天憋出三个字。
沐晴的魅力确实大。
沐晴没有害羞，指了指凳子，示意姚光坐下。
待到姚光坐下，沐晴拿起桌上，三枚铜板，放到他的手中。
姚光诧异。
“放心，晴姐姐与外面那些三教九流之徒不同，你手中握着可是晴姐姐的法宝。”柏雪安慰道。
十息。
“好了。”沐晴说道。
姚光松开手掌，三枚铜板浮空而起，在空中翻转打转。
沐晴眼珠子随着铜板，快速转动，不一会儿，她摊掌一收，三枚铜板落回手心。
“奇怪，真是怪事。”沐晴皱眉，打量着姚光，嘴里喋喋不休念叨。
“怎么样，吉还是凶。”柏雪好奇道。
“呃……”沐晴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吉？”柏雪又问。
沐晴摇头。
“凶？”柏雪追问。
沐晴摇头。
看着三人云里雾里的样子，沐晴才解释道：“卦象显示，他是已死之人，所以这是凶卦。但此时此刻，他却活生生站在我们面前，又算是吉卦。怪哉，怪哉！”
“诈尸。”苏澈冷不丁地插一句。
“他要是诈尸，你就是尸变。”柏雪狠狠翻了白眼。
“看来天机不可泄露。”沐晴给这次卦象，敲棺定论。
苏澈暗喜，趴在姚光耳边轻声说道：“这算第二次。”
“这可不是你带我来的，不算。”
“你小子要耍赖皮？”
“要是你带我来，估计连门都进不来。”
沐晴看俩人嘀嘀咕咕半天，突然说道：“苏澈，既然来都来了，我也帮你卜一卦，如何？”
苏澈笑嘻嘻，一把拽开姚光坐下，眼睛散发些许猥琐。
“伸手。”
“你是喜欢我的左手，还是右手。”苏澈摊开双手，调戏道。
“都不喜欢。”沐晴冷冷道，随手丢出铜板在他右手上。
苏澈重复着同样动作，而后铜板旋转几圈，再次飞回沐晴手中，这次她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一脸狐疑望向姚光。
“姚光，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苏澈与柏雪二人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姚光不解，不是给苏澈卜卦么，怎么又扯到自己，难不成卦象还是和我有关？
“俩个都救。”姚光回道。
“只能二选一。”沐晴认真说道。
姚光为难。
二人莫名其妙的一问一答，苏澈有些不耐烦道：“我可不用他救，小爷我会游泳。沐晴你就说我这卦象是吉还是凶。”
“大吉大利，行大运，发大财。”沐晴苦笑，简单敷衍道。她的一番话，明眼人都知道，此卦象一定为凶。
然苏澈却信以为真，起身对姚光勾肩搭背，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旺我。”
“确实。”沐晴小声道。
“嘻嘻不然，你再帮我算算姻缘。”苏澈坏笑道。
“不用晴姐姐算，我帮你算。”柏雪装模作样掐指一算，摇头道：“注孤一生。”
“别打岔。”苏澈不乐意。
“呵呵…..柏雪妹妹很有天赋，确实如此。”沐晴添油加醋道。
“哈哈哈…..”众人皆笑，姚光笑得最开心。
卜完卦，打趣完，几人便开始闲聊最近城中发生的趣事，沐晴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她的卜卦之术一绝，但她却不能随意外出，因此趣味之事，知之甚少，所以每次柏雪都会来此分享趣事给她，便有了一层姐妹情。
苏澈自然不会放过这次与沐晴拉近关系的机会，他不仅讲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故事，还说了他与姚光不打不相识的初次见面，添油加醋地描述，把沐晴听得一愣一愣。
至少她现在对苏澈减轻不少反感。
不知不觉，时辰过得极快，天色渐暗，三人不得已告别沐晴，从屋中离开。
沐晴目送三人远去的背影，笑容渐消，眉头紧皱，叹息着：“命格不同，却是同卦同象，二人必有一亡，可惜了。”
……
离开沐晴宅院后，苏澈神情落寞，念念不舍，哀叹道：“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比如我和沐晴。”
“可惜，有郎自作多情。”柏雪挖苦道。
“丑八婆，刚才就忍你很久了。你没人要，可别嫉妒。”苏澈破口大骂。
“你……粗鄙。”柏雪委屈。
姚光着实不想听二人吵，他打断二人争吵，问道：“哪里有卖小玩意，等过几天比试大会结束，我准备买回去给姚祖。”
苏澈闻言，问道：“米买好了？”
姚光点了点头，说道：“买好了，还剩一些铜钱，买点小玩意应该够。”
“那好，我知道一个地方，不仅卖小玩意，还有一些大玩意。”苏澈一脸奸笑。
“喂，你可不能带他去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柏雪红着脸，似乎想到什么，毕竟苏澈那表情的的确确容易误会。
“喂，大小姐，别想歪。扪心自问，你们觉得我苏澈会是那种人吗？”
“是！”姚光和柏雪不约而同点头。
苏澈哀叹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罢了，你们跟我走，到时候你们给大爷我道歉，我都不一定接受。”
神神秘秘，到底什么地方，二人将信将疑跟着苏澈脚步。
约莫半个时辰，三人穿过一条黝黑的巷子，来到一堵墙前。
“死胡同？”
苏澈鄙夷俩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挺身打样，径直穿墙而过。
姚光和柏雪相互对视，犹豫再三，二人终是紧随其后。
不曾想，墙后别有洞天，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品，接踵而至映入眼帘。
“如何，墨城的黑市！”苏澈昂头，洋洋得意。
柏雪看着热闹非凡的街道，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不知道墨城藏有此等适合逛街的场所。
“靠谱，苏烂人你终于干了一件人事。”柏雪竖起大拇指，有始以来她第一次夸苏澈。
而姚光注意力此刻皆在墙上，神奇，真神奇，一墙之隔，热闹程度泾渭分明。
“那墙只是一件法器，隔绝此处而已。重头戏还在后头。”苏澈大步向前，一边走一边介绍，“墨城的黑市不仅是一条世俗街摊，除了贩卖一般玩意儿，还贩卖法器，甚至法宝。”
听到法宝二字，柏雪颇为震惊，毕竟法宝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很多地方也不许可贩卖。
“对了，我觉得你买法器回去，比买一些小玩意更好一些，这样她们姐弟二人还有自保能力。”苏澈停步，对姚光说道。
姚光犹豫不定，摸了摸兜里几枚铜币，略微尴尬：“…可钱不够。”
苏澈邪笑：“你旁边不就是现成的钱袋子吗？机不可失。”
“姓苏的，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柏雪觉得自己刚才夸早了，咬牙切齿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想想，他手无缚鸡之力，你真得相信可以保你平安吗？要是你给他买几件法器，不就更保险嘛。”苏澈劝道。
柏雪一楞，确实苏澈所言不无道理。她点点头同意，笑道：“选几件，当我还你的救命之恩。”
“可…近些时日，吃住方面你已经照顾挺多了。”姚光有些不好意思。
“大方点，大小姐都放话了，别扭捏得像娘们，不为你自己，也得为她姐弟二人考虑一下。”苏澈推着姚光前往摊子。
商贩吆喝声，震耳欲聋。
姚光勉为其难在摊前挑选。
姚光先是在几家醒目的摊前逗留，但他很快就离开，因为摊子不仅位置醒目，商品的价格也贵得醒目。虽说有人买单，但他也不能让柏雪当冤大头。
苏澈摇摇头，心中默念，姚光呀姚光，你脸皮上升空间真够大。
姚光沿着商铺街道一直往里走去，迟迟没有满意的。他的心思全在价格方面，根本没考虑法器品质，毕竟他现在也不懂。
良久，姚光终于驻足在深街一处摊位前，价格比起前面摊子算得上优惠。他蹲下身子，拿起一件木棒法器，仔细端详。
突然街边一个身着破旧衣裳的孩童，猛的撞在姚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