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翰州总管郭慎言
瀚阳府，翰州的州府，也是翰州最繁华的地方，素有天下第一城的名号，这第一城的名号不仅仅是因为天下第一山的翰首山，更是因为瀚阳府城坚墙厚，背靠山脉，一条乾翼河贯穿整个城池，易守难攻，当年东唐军队在此围困前朝齐国军队长达一年未曾攻破，如果不是游侠们在内部引起骚乱牵制住了前朝齐国军队的注意力，恐怕东唐要损失大量的有生力量才能攻破。
陈思继他们一行人在薛宾客的护送下，当天下午就到了瀚阳府外，看着瀚阳府巍峨高大的城池，陈思继等人也感受到些许的压迫感。
瀚阳府内人声鼎沸，官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一个个商铺林立，商家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在这里听到东唐各地区人们的口音，足以见得瀚阳府的繁华程度。
很快，在薛宾客的带领下，陈思继等人穿过官道就来到了州衙，孙老憨祖孙俩、梁小鹰、曲小文和羽林卫和按察使司等人跟随薛宾客到安置的地方，而陈思继带着凌准和宋不朽径直进入到州衙中，刚进入到州衙，就碰到再次等候许久的曹寅虎和杨文杰。
“思继，你们可算来了，我和老杨在这站的腿都要直了。”曹寅虎笑着说道。
“曹叔叔，杨长史，真是非常抱歉，昨夜那场大雨耽误了许久。”陈思继苦笑着回道。
曹寅虎拍了拍陈思继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我跟老杨也是刚结束我们手里的活，听说你快到了，才来这等你，走，我们进去，郭总管在后院。”
陈思继便跟着曹寅虎和杨文杰便穿过州衙来到后院，州衙的后院不大，但是布置的井井有条，凉亭石桥、假山流水、花园草铺一应俱全，翰州总管郭慎言此时就坐在后院里的那个凉亭里。
看到陈思继跟着曹寅虎杨文杰二人来到，便直接起身朝着几人挥手致意。
郭慎言，翰州总管，翰州地区最高行政及军事长官，一州的大权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外表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身高跟曹寅虎差不多，身体精壮，一看也是一位沙场宿将，皮肤微白，下巴蓄有一缕黑白相间的胡须，本人外表看起来极其精练，特别是他那一对眼眸，非常的深邃，长时间的盯着的话，有一种要深陷其中的感觉。
“按察使司陈思继拜见郭总管。”陈思继走到郭慎言面前大大的行了个官礼。
“快快请起，这里没有别人，不必行此大礼，来，快进来坐。”郭慎言用着他那极具磁性的声音说道。
曹寅虎和杨文杰知道郭慎言有话要单独对陈思继说，所以在行礼之后，就把凌准和宋不朽带离了凉亭到别处去了，只留下郭慎言和陈思继两个人。
郭慎言给陈思继斟满了一杯茶，说道：“不用喊我郭总管，怪生分的，喊我郭叔叔就行，这是我们翰首山特产的龙岭茶，这些茶叶生长在翰首山顶，每年产量可不多，好的那部分都运往京都，我们这留下的都是些相差的，不过这味道也是其他茶叶不能比拟的，你尝尝。”
陈思继端起茶盏，一股特殊的香气直接钻入鼻孔，微微的抿了一口，味道甘甜而不苦，口感顺滑而不涩，一口茶水下去，回味无穷，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茶叶的香气充斥。
“郭叔叔，这真是好茶啊，香气和口感都是极为特殊。”陈思继赞叹道。
“是吧，这龙岭茶生长在高山之巅，它每天在寒风中傲然生长，无惧严寒，就是因为这一点，这才造就了它每一片茶叶都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说罢，郭慎言又给陈思继倒了一杯。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水，陈思继知道郭慎言话里有话。
见陈思继没有言语，郭慎言继续说道：“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杨文杰把你喊来，对吧？”
陈思继点了点头。
郭慎言放下茶壶说道：“在我得知是你来翰州处理封彦忠被杀一案后，我就想着一定在你离开京都之前来我这一趟，这原因里有公也有私。”
“我们先从公来说，三个月前，封彦忠回到建平县，这个事情我很清楚，也派了杨文杰去拜访了一次，但是杨文杰回来跟我说，他并没有见到封彦忠本人，只是见到他两个儿子，两个儿子说封彦忠偶感恶疾，不能见客，这时我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没法说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直到那天他被杀的消息传到我这里。”郭慎言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一个堂堂当朝侍郎，私自回到祖籍县，又被人杀在祖籍县，你不觉得这一切都非常巧合吗？”
陈思继沉默了一小会儿，开口说道：“是的，郭叔叔，我也觉得这个事情非常蹊跷，但是一时间又没办法发现问题出在哪里，想要知道封侍郎回祖籍县的原因，我打算去问问太师或者其他家人。”
“不可。”郭慎言出言阻止道：“不可询问封老太师或者其他封家人。”
“郭叔叔，这是为何？”陈思继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已经知道现在朝堂上为了户部侍郎的归属，双方针锋相对，甚至逼退了杜老尚书，你去问老太师，他会怎么说？本来这个案子交到你手里，就是为了让他封家人从这个旋涡里摘出来，你现在去问，岂不是将封家置于旋涡的中心了吗？而且你认为封彦忠的死亡原因很重要，但是这个真的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他的确是死了！”郭慎言说道。
这时，陈思继才发觉，原来让自己来到翰州调查封彦忠被杀一案的人其实并不一定的是当今圣上，而是太师封九禅！
的确如郭慎言所言，如果把案子交给别人，那么封家是如何都逃不掉的，只有交给他这个四大家族唯一一个在按察使司人的手里，出于家族之间关系，陈思继的调查结果，封家不会认，也不会不认，保持沉默，只有这样后续才有更多的操作可能性！
听到郭慎言这么说，陈思继才知道自己的调查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封彦忠的确是死了，所以无论他第三份司报怎么写，最重要的还是第一份确认封彦忠死亡的第一份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