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人夜
府门前，县尉走远了，主爵都尉却走了出来，望着那个背影，眼露森寒，正欲开口，却见寂静的街巷内凭空传来‘踏踏踏’之音，有奔马快速而来。
嗖！
正当主爵都尉诧异之际，一箭矢呼啸而至，狠狠地插在木柱上，其上悬着一布，布里有字。
“欲敢对张陌动歪心思，死！”
主爵都尉看之皱了皱眉头，眼中徒然爆发厉光，最终还是压了下来，走进了门庭。
........
夜很深，雾湿透了大地，几缕月光撒落，几许幽森。
周围一片寂静，却令人有压抑感。
里间，张陌面前堆放着一个个陶罐，这陶罐不大，却有两拳头般大。
“雅，再去捡些碎石、铜铁碎屑过来，要有棱角的。”
张陌埋头苦干，却不忘吩咐雅！
不错，张陌要做的是陶罐炸弹，虽然没有前世所了解过的铁制炸弹那样的威力，但要震慑宵小之辈足矣。
半支香的时间过，雅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偌大的包裹，看之异常沉重，人未至便传来埋怨的声音：“大人，你让奴妾捡这东西作甚？难道用此来砸歹人？”
包裹里是沉甸甸的有棱角的碎石、铜铁碎屑之类，既然是碎物必定重量不大，用如此之物砸人不可能能伤到歹人。
张陌笑了笑，同样没有解释，“到时便知。”
又是这话，雅不免嘟起了嘴，觉得大人今日非常神秘，和往日完全不同了，只是有哪些不同，她又说不清楚。
然而，不敢多问，只得拭目以待，她倒想看看大人如此费心思弄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
张陌打开包裹看着里面的碎屑，还算满意，这些东西虽然大小不一，但也符合规格，渗杂在火药里足够了。
炸弹中掺杂有棱碎屑，威力提升数倍。
他要做的陶罐弹并非数个，而是数十个，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绝对安全。
在雅的帮忙下，很快便做出了几个，却在这时门前响起了轻微脚步声，随后便是带着敬畏的呼喝：“大人，我等按你的图简做好了。”
这是工匠的声音。
张陌让雅噤声，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却见俩工匠恭敬地站于一旁，手里拿着木制器物。
端详一会儿，张陌心头一动，连忙接了过来，对之赞不绝口。
这便是他要做的秘密武器模型，本来可以让工匠直接制造出来的，但目前还信不过工匠，只得让他们制造部件，自己再组装。
此二工匠不得不说手艺非常精湛，仅凭图简就能将部件做得合乎规格，说明那工师对自己的事儿上心了。
“可对人言？”
俩工匠诚惶诚恐，连忙低头拱手回应：“毋敢！”
张陌点头，表示信任他们，随即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赞赏道：“不错，本长记住你们了，当然，本长也记住了工师。”
俩工匠不笨，自然知道这一言的意思，一时大喜，连忙谢礼。
能够成为县里的工匠，说明他们有一定的本事，却始终还是工匠，社会地位并不高，欲想更进一步也非常难，但得到县长的赏识就不同了。
这是他们的际遇。
“都下去吧！今日之事切记保密。”
工匠走了，张陌马不停蹄地进入里间，将装填陶罐弹的任务交给了雅，他独自捣鼓起秘密武器来。
夜，很漫长，却又很短暂，月光倾斜，舍影重重。
一夜无话，却有两人忙碌了一夜，至今未合眼，他们都准备好了一切，后宅成为了他们的保护地，四周虽然没有县卒守卫，却是危机四伏。
当然，他们没有选择宅院作为保护地实乃为了更靠近那扇门，那扇门才是他们最后的安身保障。
“大人，忙碌了一夜，奴妾伺候你休憩。”
张陌累得瘫软后宅偏房榻上，至今才敢松口气。见大人如此，雅爱惜地上前，替张陌脱去布履（鞋），宽衣解带。
这个动作非常暧昧，让困却不敢闭眼的张陌荷尔蒙迅速上升。
如果在前世，这是勾引，但在大秦，侍女便意味着陪侍，在雅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张陌一时接受不了这一关，心里既渴望又抗拒，非常复杂。
前世的张陌非常忙，以致没有邂逅一段美好爱情，但并不代表他不渴望爱情，但如此主动的女人在眼前，他却迟疑了。
从前身记忆中知道，前身太醉心于流连娼馆，却对身旁侍女置之不顾，她还是完璧之身。
“大人，你还是不想奴妾伺候吗？”见到张陌有意的抗拒动作，雅动作停住了，还擤了擤鼻子，眼眶微微湿润。
“没有。”张陌试图安慰，但身体很老实地回避，还故意拉开了距离。
雅是两年前前身从人市中买回的奴隶，至于雅的身世，前身了解得不多。
得到大人回复，雅破涕为笑，却没有收敛动作的意思，竟脱去轻纱，露出曼妙的身段。
不得不说，雅的样貌典雅秀美，双眸含情，嘴唇微启，特别是那不自禁扭动的身躯娇媚动人，令张陌在那一刻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大人，雅愿意成为你真正女人。”
轻抬玉足，悠悠地坐于榻上，双膝莲动，缓慢爬向张陌。嗅着那少女芬芳，看着那诱人的身段，张陌眼睛都直了，身体一度有了反应，但他极力地压抑着，脸瞬间变得通红。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未经人事，潜意识里无法抗拒如此诱惑，一度，他的脑子被烧灌，濒临爆发边缘。
“大人！”雅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几乎贴身而来，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混乱的声音，还夹杂着低声吆喝。
张陌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连忙避开雅爬起，低喝：“他们果然有居心。”
在做这些布置的时候他只是为了防备罢了。
至今未见到歹人出现，张陌猜测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其一，县尉以杀人罪控告；其二，悄悄疾杀。
这两种情况他更倾向于前者，所以他也做好辩护准备，但却没有，却是出现第二种，从此刻声响方向来看，应该发自正室卧榻。
正室离这里并不远，还是能听到的。
如果他们发现正室没有人，必定会寻至此地。
“雅，做好准备，别忘了火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