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暗暗发誓
白小妍一番话，戳中了郑长荣的内心深处，他确实从小到大都没有主见：
他的皇兄说郑长清就是个浪费粮食的废物，所以他就这么真心地认为；
他的母后说宁妃只会借病卖惨，博取他父皇的怜惜，独占他父皇的宠爱，所以他也就这样认定了宁妃的为人。
他向来没有自己的思考，没有自己的主意，从小到大一切都是听他的母后和皇兄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从小到大，除了白小妍，围聚在他身边的人，也都是附和着他的话，所以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而是觉得一直帮着郑长清的白小妍，也是像他父皇当初被宁妃蒙骗一样，也被郑长清卖惨可怜的外表给欺骗了。
所以他从来也听不进白小妍的教训，反而觉得白小妍才是执迷不悟。
但今日白小妍的这番话却是如醍醐灌顶一般，让他深刻地意识到了，他确实是个只懂得听母后和兄长话的胆小鬼！
他明明知道他皇兄根本不喜欢白小妍，只是想要镇北侯的兵权，甚至如今他皇兄连争夺兵权的资格都几乎没有了，他也还是畏惧他皇兄地，不敢在他皇兄面前表现出对白小妍的喜欢。
他觉得自己确实就是个怂货！
难怪白小妍会瞧不起他！
但他一想到白小妍如此瞧不起他，甚至嫌弃到和他牵一下手都要用帕子使劲儿擦拭柔荑，过后还要把这帕子直接丢弃，他就觉得心里又难受又不甘！
他想证明自己，想让白小妍刮目相看一回！想让白小妍不再对他这么嗤之以鼻、弃如敝履！
他拾起地上那块被白小妍丢下的帕子，攥紧地在心中暗暗发誓罢，就把帕子塞进了怀里地大步往前，追上了根本没回过一次头来等他的白小妍。
白小妍借着郑长荣的身份，跟着他一同进了宫，在快到了去往冷宫方向的岔道口前，白小妍便是与郑长荣话道：
“今日表现不错，你才有需要我再找你，你要是敢拒绝，就小心下次被我遇到的时候，直接绑了扔到山野！”
“……你非得这么跟我说话？
白小妍，我和你其实也没什么过节，要不是你非要护着郑长清，跟我对着干，我们根本不至于从小打到大！”
郑长荣汗颜地咂嘴道。
“谁欺负小清，谁就是我的敌人！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白小妍说着就拐向了通往冷宫方向的岔道。
“白小妍！你就这么护着郑长清？！
你是不是喜欢他？！”
郑长荣又是不甘心地嚷嚷着质问道。
“你才看出来啊？
亏你还和我们同窗了十三年！什么眼神！”
白小妍不甩他地摆摆手，头也不回一个回答着。
“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不是情同手足！”
郑长荣从前虽然经常拿郑长清和白小妍的关系编排是非，但也只是为了编排是非才说的，他从来没去认真想过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
而每次他编排那些是非，白小妍都会以一句“情同手足”来教育他应该尊敬兄长，所以此刻他便是又强调地说明了这一点。
“我说的就是男女之情！
所以你死心吧！你这辈子都是我的敌人！”
白小妍说着，她的背影就拐进了下一个转角，而郑长荣还站在原地，久久不能离去。
清宁殿。
白小妍又是不走正门地直接翻墙进郑长清的寝院。
“小清！”
白小妍骑在院墙上的时候，正好看见郑长清正在院子里铺晒着草药，便是先打了一声招呼。
郑长清闻声正想高兴地冲她笑，但嘴角刚刚勾起一点弧度，他就想起阿飞与他说的发生在宫门口的那些内容，他遂又立刻不高兴地低下头去，不回应白小妍地继续弄着手里的药草。
白小妍见状就知道他肯定是因为她想瞒着他跑去找郑长荣而生气了，她遂立刻跳下了墙头，跑向了郑长清，与他解释：
“小清！
你别生气呀！
我就是怕你知道了会生气，才会想瞒着你去找他的嘛！”
“我不生气。
你想进宫找谁，打算什么时候来我这里，本就是你的自由。
就算我们成了亲，你想见谁也是你的自由，更何况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更无权干涉。”
郑长清说着这酸味十足的话，始终低着个头摆弄药草，且白小妍走到他的左边，他就立刻拿着簸箕转向右边，白小妍走到他的右边，他就刻意转向左边，总之就必须要背对着白小妍，以免余光触及到了白小妍脸上委屈撒娇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心软。
“谁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已经互许了终身吗？
再说了，我倒是想立刻就跟你发生点关系，是你自己矜持不愿意啊！”
白小妍又是没羞没臊地歪曲起郑长清指代的意思，惹得郑长清直接把簸箕往架子上一放，迅速转身回房地以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小妍总是这样没分寸！
对我是这样，什么话都能说！
对四弟也是这样！想上手就上手！
从来就没想过后果！”
听到这话，白小妍才知道原来郑长清是在吃醋她对郑长荣动手动脚！
“我想过后果啊！
我怎么没想过后果！
我对你说这些，后果无非就是我们真发生点什么！
那我本来就乐意之至，有什么好顾虑的？
至于郑长荣，我从小到大不是经常把他按在地上打嘛，那现在我对他上手的后果，也不外乎是再把他按着打一顿，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特地再去想后果呢？”
白小妍紧跟在郑长清的身后进了屋，她说罢，郑长清就气闷地猛然回过身来，使得她直接撞在了他怀里。
“有什么区别？
小妍，你我和四弟皆不是七八岁的孩童了！
八岁的我牵你的手，和现在十八岁的我牵你的手，能一样吗？！”
郑长清最是头疼着白小妍这过于干净的思想导致得毫无男女之防！
“和你牵，那自然是不一样！
但和郑长荣牵，就没什么区别！
还是一样的恶心！”
郑长清见白小妍回答得这么快，回答得这么斩钉截铁，就立时直觉不对劲地追问道：
“你牵他了？！
什么时候？！”
“额……就前不久，在郑长远面前……但是我保证，我只是想利用他去刺激一下郑长远，让郑长远把注意力转移到郑长荣身上去！绝对不是因为想牵他才牵的！”
白小妍这番解释，不仅没有安抚到郑长清，反而更加让郑长清气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