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死人也可杀人
蓉有乃和徐生一番亲热后,并未急着回静室尝试修行,而是有些疑惑的看向徐生,略带不解道:
“徐郎,我有一事没想明白。”
“何事?”徐生开口道。
蓉有乃疑惑道:“你我刚入门,才练玄成功没多久,就算徐郎你在杀人造势后,可以看做有惊人天赋和手段,能坐上甲等供奉的位置。
“但想要顶住连赵清韵社长都觉得头疼的反对派压力,明显等于异想天开。”
这便是她想不明白的点,徐生只是刚入练玄一层,毫无底蕴,无论如何也难顶住对方的打压吧?
就算白秋月这种强大的练玄三层不参与此事,但雪凤社内寻常练玄三层和练玄二层反对派力量,就足以轻易灭杀徐生和她了吧?
赵清韵怎么会打算让徐生顶住反对派的压力?
徐生轻笑一声,对蓉有乃的疑惑并不意外,很是淡然道:
“死人也是可以杀人的。”
“什么意思?”蓉有乃一头雾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心中明悟,脸色再度变得煞白,颤声道:
“徐郎你的意思是,赵清韵在等着我们被杀?
“然后,她便可以按照这个由头,开展清算,处理内部的反对派!”
甲等供奉地位极高,若不讨论权力,将仅次于社长。
若是徐生刚被任命没多久,便被打杀,那赵清韵无疑可以施展血腥手段,进行清算。
前提是赵清韵足够强势。
徐生平静点头,好似并不在意般道:“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不然,赵清韵也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和他搞暧昧,以此来刺激反对派。
更偶尔对他流露出一丝愧疚感。
之前,他曾以为赵清韵处理不掉反对派是能力不够,想培养自己,聚拢其他男杂役弟子,抗衡反对派。
可赵清韵如此着急,明显是有能力,想速战速决,如今只差一个由头。
“所以我们死定了吗?”蓉有乃心灰意冷,刚搬进此地的愉悦和轻松尽数消失,再度变得忧心忡忡,心生绝望。
她和徐生没有解脱,只从一处地狱搬到了另一处地狱。
“因为,就算反对派看穿了赵清韵的用意,不对我们动手。赵清韵为了达到目的,也可能会让我们被‘反对派’残忍杀害。”蓉有乃颤声道。
这让她彻底绝望,根本没有一丝出路。
不被反对派杀,就要被赵清韵杀!
徐生将蓉有乃抱在怀中,淡然自若,轻笑宽慰道:“并非没有一线生机。”
蓉有乃抬头,痴痴看向徐生。
她对徐生的任何话,都绝对信任。
徐生道:“要么杀了反对派,要么杀了赵清韵。”
蓉有乃面露苦笑:“这何等艰难。”
徐生却道:“赵清韵是一个很虚伪的人。如果,我能帮她把反对派都杀了,她自然会非常愿意,甚至会帮我。
“因为,她不愿沾上自己手下或是族类的血。
“尽管那些人还是因她而死。”
蓉有乃惊愕的看向徐生,似乎想不明白徐生如何得出‘赵清韵很虚伪’的结论。
徐生笑道:“赵清韵若真只差一个由头,自身有足够力量清洗反对派,那她找由头本身就是极其虚伪的一件事。”
“好像是的。”蓉有乃来自世俗皇朝,虽然只是皇族旁系,但对于争权夺利一事也有着深刻的认知。
只要实力足够,任何事情都可以作为由头。
徐生点头。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他自然不敢就此下决断。
可赵清韵明明可以假扮反对派,出手除掉他,再嫁祸给反对派。
但赵清韵却为了找这个由头,竟然选择和他搞暧昧,营造出很恩宠他的假象,刺激反对派。
这是真想让反对派出手啊!
只为‘名正言顺’,不脏自己的手!
尤其还时不时对他流露出愧疚的情绪。都把他算计到死了,竟还好意思愧疚?
蓉有乃提了些许心气,不再那般绝望,但心情依旧沉重无比道:
“就算赵清韵不想脏手,会在徐郎你杀反对派时,提供帮助。但也仍旧极难,”
两个练玄一层如何才能杀光有大量练玄二层和三层的敌人……
就算有赵清韵的支持。
说着,她也意识到自己给徐生提供了太多负面情绪,连忙摇头,没有再纠缠这些。
徐生如此淡然,除了为了宽她的心外,想来也有了一定的主意。
剩下的只管相信他便是。
“幸好那个白堂主,没有参与进来,不然我们就更加艰难……”蓉有乃转移话题,松了口气,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谁知,徐生却淡然开口道:“谁说这个白堂主不会参与进来?”
“啊?”蓉有乃心脏巨颤,愈发绝望。
徐生笑道:“开个玩笑。”
蓉有乃这才娇嗔了徐生一眼。
这种玩笑,也是可以开的?简直要吓死人!
徐生神情不变,内心有些沉重。
这显然不是玩笑。
一个想要中立,两不相帮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上来就这般热情。
更直接点明自己两不相帮。
以及不断声明和论证不会害你。
越是强调不会害你,往往越是要害你。
当然,如果只是如此徐生也不会这般确定。
但屁股决定脑袋,白秋月身为外族成员,却身为堂主。
自然身后有一大堆拥趸。
她的确已经过了争权夺利,到了进无可进的阶段。但她的那些拥趸却没有。
不用想,她这个外族杂役弟子的支持者中,大多数也都是外族女杂役弟子,报团取暖罢了。
而今白秋月的拥趸们,受到了革新的冲击,利益受损严重,必然是坚定的反对派。
只要白秋月还想继续坐稳堂主这个位置,就只能为自己的拥趸出头。
不然便将被自己的支持者抛弃,没有大量支持者的外姓女杂役弟子,是不可能坐稳堂主这个位置的。
“所以,这白秋月肯定会找我麻烦。她今天又是出言论证自己不会害我,更与我结善缘,只是想要麻痹我,降低我的防备。
“然后,好将我坑杀。”徐生心中如同明镜。
他在前去见白秋月时,就已经明白这一点。之所以还愿意去见她,便是想对她做些试探。
想到此处,徐生对蓉有乃道:“不管如何,也不可相信白秋月的话语,更不能对她降低防备。”
“我知道。”蓉有乃点头道:“除了徐郎你,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徐生满意点头,然后宽慰了蓉有乃一声,便打算去见一见赵清韵,去验证自己的猜测和寻求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