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家的底蕴
王富贵气势夺人，从年龄和亲戚关系上来讲他和王富有都是马军的表叔，是长辈。加之王富有老八路和抗日伤残退役老兵的特殊身份马军还得保持表面上的客气，不敢过分造次，但周玉芳却是不管不顾，她跟马军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几乎已经公开化，马虎便被她视为至亲，必须处处维护，面对王富贵的质问她理直气壮地回怼道：“你老王家的孩子是王子王孙吗？你们家的孩子是个宝，老虎屁股碰不得，别人的孩子就是草，就可以任人践踏了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运生恣意行凶殴打马虎同学并且拒不承认错误，态度极其恶劣必须开除学籍，没得商量！”
王富有沉声说道：“我看不见得吧，如果错在王运生你们开除他那么我们没话可说，我们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你们放过他，但整件事错在马虎和你们学校的老师身上那我们就要跟你们好好地说道说道，川沙中学不是独立王国，马军他不是国王，你也不是王后，不可以随随便便地定人生死，毁人前程！”
周玉芳就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挺胸昂首，神色傲慢地说道：“在川沙中学这一亩三分地里我们虽然不能定人生死，但开除一个品行不端、道德败坏的学渣的权利还是有的，你们不服也得服！”
王运生顶嘴道：“你说谁品行不端，道德败坏呢？”
“说的就是你啊，你看看你自己，平时不是迟到就是早退，有时上课打瞌睡，甚至于逃学，学习成绩全年级倒数第一，一个学生不认真学习就不是好学生，就是品行不端，你今天上午无端欧打马虎就是道德败坏的具体表现！”
王运生争辩道：“我没有欧打马虎，我看到他在厕所也的槐树下跟王运花卿卿我我的只是上前把他劝开，根本就没有动手打他。”
周玉芳诡异地一笑，又问：“你说你没有欧打马虎，那么马虎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王运生一脸懵逼，马虎怎么会受伤的？
“我没打他也没时时刻刻跟着他，怎么能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这不是为难人吗？”
周玉芳语调变冷：“打了人还矢口否认，更能说明你就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熊孩子、学渣！”
王运生也更加气恼了：“我没有打人难道捏造自己打了人就是个坚守道德底线的好人了？”
“嘿，死鸭子嘴硬！”周玉芳的语气越发冰冷，“你说你没打马虎谁能为你作证？”
王运生淡淡地说道：“先头那位刘爷爷不是已经为我证明了吗？”
周玉芳玩味地说道：“那你把他叫来再核实一下啊。”
王运生抬眸四顾，哪里还有刘老根的身影，为了保住饭碗，刘老根早就跑去小花园修理花卉了。
“还有当事人王运花也能作证！”王运生似乎胸有成竹。
周玉芳更是阴邪地一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居然与班长兼学生会主席作对，真是颤闯阎王殿自寻死路啊！”
就在这一刻几名人高马大的高中三年级男生已经出现在校门口，周玉芳大声吩咐道：“把这三个来校捣乱的家伙拖出去！”
几个十八九岁的壮硕青年一起上前，两个人抓住王运生就往校门外面拖，两个人推起轮椅，两个上前企图架起王富有往外走，王富有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来展现出五枚金光闪闪的军功章，他大声怒吼：“小兔崽子们，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我！”
几个大块头男生立马僵住，几个人同时松手，他们可不敢得罪战功赫赫的老前辈，他们还没有傻到肓从的地步。
周玉芳也是脸色一僵，但随即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呦，把军功章拿出来显摆，吓唬谁哩？这玩意只能代表你过去曾经的辉煌，并不能代表现在，现在你就是个退役伤残老兵，如果你很牛就该住北戴河疗养院了。你如今也就落脚在川沙乡这样的穷乡僻壤说明你的功劳也就一般般，你的这几块军功章拿到民政局去倒还可以多领一些抚恤金，拿到我们学校里那是......”
王富有气得把手中的拐杖使劲地在地上戳了戳：“说得好啊，我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的退役伤残老兵，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美女教师师，马军更是大权在握的中学校长，你们了不起啊，狼狈为奸联手坑我孙子，毁他的前程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我就不信找不到能够治得了你们的人！我们走着瞧！”
周玉芳的言语已经深深地刺痛了王富有，他撂下一句狠话便欲转身离开。
周玉芳察言观色心中窃喜，暗忖：“怎么样，拿出军功章也是白瞎吧，姑奶奶可不是被吓大的，滚吧，有多远滚多远，越远越好！”
可马军见状却不由打了个冷颤，差点忘了王家的底蕴，王富有可是老八路、抗日英雄！当下像他这样的老八路存世已经不多了，被国人像国宝一样供养着，逢年过节省、市、县、乡几级相关部门的领导都像孝子贤孙一样排队前来慰问，一个个见了面都是客客气气的。别看他无职无权闲人一个，但真把他惹急了，他跑去上访，乡里县里市里乃至于省里无论哪级领导压下来马军都得吃不消兜着走！
马军从教师干到校长那也不是吃素的，短暂的思索后决定换一种思路，打发他们走人！
马军抢步上前，扶住王富有笑嘻嘻地说：“哎呀，大表叔，不要动气，气大伤身啊，周老师还年轻，言语上不知轻重，我在这里替她向您赔个不是，您啊大人不计小人过，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王富有表情怪异地看向马军，诧异地问：“这话可是出自你的口，这事还有得商量，对不对！”
马军点头：“对对对，我知道大表叔是最讲原则的，我们双方都放弃陈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调查情楚，如果事实证明错在王运生，他就主动当众向马虎道个歉，看在您老和二表叔的面子上学校可以撤消开除他学籍的处分回来继续读书；如果事实证明王运生没有错，那我们学校也责令马虎公开向王运生赔理道歉并撤消开除他学籍的处分，您看如何？”
王富有停住脚步微微点头：“你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办吧！”
马军又把目光投向坐在轮椅上的二表叔王富贵，这一刻他后悔自己太猛浪了，这位残疾老人本身就是这个泥水匠，可他两个儿子中的长子参军后一路升迁，据说目前已经是某集团军的大首恼，是镇守一方的大员。也是他马军以及整个马家都招惹不起的存在！
本以为开除王运生可以替马家的先人出口恶气，不曾想惊动了这尊大神为王运生出面站台！在绝对实力面前，阳谋行不通就只有使用阴谋了，既让他们吃瘪又找不出反击的理由！
马军假惺惺地笑问：“二表叔以为我这个倡议如何？”
王富贵冷冷地问：“你的话当真？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我可警告你们，我们老王家两房运字辈可就王运生这么一个男丁，谁想在他身上动歪心思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马军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慎重对待，这件事情的焦点在于马虎向学校投诉王运生无缘无故欧打他，还用玻璃划破他的双臂流了好多血。如果学校不出面解决他就报警。”
马军说到这里王运生扯起嗓子高喊：“马虎在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打他，更没有用玻璃划破他的双臂，他在撤谎！”
王富有冲王运生摆摆手制止道：“你先别着急，让马校长把话说完。”
马军清清嗓子接着说道：“王运生啊叙起亲戚来你还是我表侄呢，你就用这和态度跟表叔说话吗？没大没小的！”
王运生沉声说道：“打住，你这样的表叔我高攀不起！我只要求学校住持公道！”
冯军冷冷一笑：“王运生啊王运生，不得不说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深刻认识到这件事情是比较严重的，如果报警处理，你就要被拘留，你的档案上就会留下案底，那样就会严重影响你未来的人生！我们出于保护你的考虑，劝说马虎不要报警，学校对此事进行内部处理，教务处责成初二（1）班班主任周玉芳老师对此事进行周密的调查，全班50名同学就有46人站出来证明亲眼目睹你欧打了马虎。并且是在马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出手！”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王运生声嘶力竭地辩解着。这回王富有和王富贵都没有出声制止，他们想听听马军接下来怎么说。
马军大声说道：“王运生同学，后面有大把时间让你争辩，但现在请你安静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王运生也不吭声了。
马军接着说道：“二位表叔，我们教务处获得调查结果是王运生没有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班长虎批评他几句他便怀恨在心，并进行报复！我们得知情况后找王运生谈话，希望他能向马虎同学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王运生非但拒不承认，反而指责马虎和王运花搞校园恋！教务处签于王运生打了人还拒不认错的恶劣表现才作出开除王运生学籍的处分决定！所以我们校方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是公平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