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价值与意义
对历史的认知、文化的理解有不同方法与路径。中古时期的中国,佛教居于主导性地位,因此透过佛教史研究,能够触及当时的哲学思想、政治实践与社会生活,是研究文化、理解社会的“学术之道”之一。
本书以整体观为统领,按照“呈现、认识、理解”这一基本路径,用多学科综合的方法,以学术史、佛教与社会文化、佛教文化遗产研究三大板块,呈现中国西南边疆南诏大理地方政权的佛教信仰。始终围绕“南诏大理五百年历史,是唐宋时代中国历史整体发展不可或缺的内容;南诏大理佛教是中国地方佛教,它具有地域特色,更有中国佛教的普遍性意义”这样一条思想主线,不囿于一经一典一事一物的讨论,不搞“以小见大”概而论之,而是以整体论思想与方法,融通各种材料与观点,从基本史料出发,力求完整、全面、系统地说清楚“什么是南诏大理佛教”,并阐明“南诏大理佛教为什么是这样”两个基本问题。
南诏大理佛教研究,无论对深化佛教传入中国的时间与路径研究,还是佛教中国化的多样性讨论,都具有独特的价值与意义。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在各民族共同开拓祖国疆域、共同书写中国历史、共创中华文化、共育伟大精神的实践中逐渐形成与发展起来的。历史上中国境内各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都是中国历史不可分割的部分;历史上中国境内不同地域的文化,包括不同时代、不同宗派的佛教,都是中华文化不可或缺的内容。加强对包括南诏大理在内的边疆地区古代佛教信仰的研究,彰显边远地区在佛教中国化进程中的特殊贡献与意义,可以深刻揭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形成与发展的内在逻辑,从历史、思想、文化三个维度理解、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1) 〔宋〕司马光编著,〔元〕胡三省音注:《资治通鉴》卷二一四《唐纪三十》玄宗开元二十六年九月,中华书局,1956年,第6836页。
(2) 〔宋〕欧阳修、〔宋〕宋祁撰:《新唐书》卷二二二上《南诏传上》,中华书局,1975年,第6267页。
(3) 杨世钰、赵寅松主编:《大理丛书·金石篇》卷一,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107页。
(4) 以佛教治世,以佛法教化人民的方略,本于印度教与佛教的转轮王传统,佛教密教化以后,转轮王常以“佛”或“菩萨”的面貌统治世间,“佛王”因此便有了“皇帝菩萨”“菩萨天子”等称号。《圣观自在菩萨心真言瑜伽观行仪轨》说:“修瑜伽者自身现本尊观自在,等无差别,如彼镜像不一不异。”金刚顶亦称此莲花部修行法为“佛顶轮王”或“金轮佛顶”的观法。这就是金刚顶派“佛即是王”或“王即是佛”的佛王信仰基础。详见古正美:《从天王传统到佛王传统:中国中世佛教治国意识形态研究》第九章《南诏大理的佛教建国信仰》,商周出版社,2003年,第431页。
(5) 参见〔英〕科林·伦福儒(Colin Renfrew)、〔英〕保罗·巴恩(Paul Bahn)主编,陈胜前译:《考古学:关键概念》之《仪式与宗教考古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47—49页。
(6) 古正美:《再谈宿白的凉州模式》,《敦煌研究》,1998年第2期。
(7) 郑师许:《印度考古学发达史》,《考古》,1935年第2期。
(8) 参见宿白:《中国佛教石窟寺遗迹——3至8世纪中国佛教考古学》,文物出版社,2010年;温玉成:《中国佛教与考古》,宗教文化出版社,2009年;李崇峰:《宿白与中国佛教考古学》,澎湃新闻,2021年2月3日。
(9) 参见古正美:《从天王传统到佛王传统:中国中世佛教治国意识形态研究》,第17—18页。
(10) 朱强等:《面向泛在信息社会的国家战略及图书馆对策研究》,《大学图书馆学报》,2015年第1期。
(11) 王晓光、陈孝禹:《语义出版:数字时代科学交流新模式》,《出版科学》,2012年第4期。
(12) 李东红等:《“政策推动+科技革命”对高校图书馆的叠加效应》,《图书情报工作》,2019年第1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