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一尸两命

在扶桑他们赶来之前，范君皓将春兰院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地方，依次询问了昨日见过宁妹的姑娘。

根据春兰院里姑娘们的证词来看，最后一个见到宁妹的人是亥时末。

她说这两日宁妹上了火，烧了好久，昨日寅时才退烧。亥时末她进屋子送来一盘蜜饯后，看着宁妹躺下后才离开的。

郡主府的马车停在春兰院外的时候，李承胤和杜山奈也从巡逻的捕快嘴里得知春兰院的事，匆匆赶来。

“把整个春兰院围起来，不准任何人进来。”李承胤吩咐身后的巡逻队把现场围起来。

宁妹的尸体比吴泉林的尸体更加惨不忍睹。

杜山奈将碎发一一夹起放在一旁的麻布上。将碎发都移开后，凑上前看一眼的范君皓差点吐出来。

宁妹的眼洞空洞洞的，眼球不翼而飞。

“眼睛呢？”范君皓捂着嘴，一脸惊恐问道。

扶桑站在桌旁，用帕子拿起桌上的茶杯：“在这。”

凶手剪烂宁妹的长发，又挖出她的眼睛，将她的衣物去除，让她赤身裸体。并在她的肚皮上刻上“贱妓”二字，可见凶手对宁妹的恨意如此之深。

宁妹的尸身拳着手，能推断出她是亥时断气的。根据最后一个见到宁妹的姑娘的证词，就说明在她离开后的那一盏茶的功夫，凶手出现在春兰院，将宁妹杀害。

“把尸体带回大理寺，送到我那。”杜山奈做完基础的检查后，对屋外的两名捕快说道。

扶桑走到梳妆台旁，观察了一番后，发现一个暗格。将暗格弹出后，几件首饰和好几吊钱静静地躺在里面。

一串珍珠链子引起扶桑的注意。

按理来说，产蚌的区域基本在江河地带，珍珠的产量很少。就算是皇宫里的娘娘也没有这么长一串的珍珠链子。

就拿这串珍珠链子的品相来说，虽说不是优质珍珠，珍珠也不是很圆，但光泽透亮，也是不可多得的。

暗格内的其余首饰都是一些耳饰和簪子，不值什么钱。

“这么大串的珍珠链子，整个长安城都找不出五串。”站在一旁的李承胤出声。

“单单这一串珍珠，顶你两年的月俸。”

扶桑将珍珠链子放在帕子上交给李承胤。

走出屋子的时候，瞧见好几个姑娘双眼通红，默声抹着泪。

“你们这有人来闹事过么？”扶桑走到老鸨面前。

老鸨这会也是在落泪，见郡主朝自己走来，连忙拿出帕子擦干眼泪，端正的行礼后，尊敬地回道：“老奴参见郡主，回郡主的话，奴的春兰院没有什么人来闹过。”

“那有没有见过一个身高瘦削，粗布麻衣的女子出现在院门？或者在院围附近？”李承胤也抛出一个问题。

老鸨在脑中思绪了许久，摇了摇头。

坐马车回普生堂的时候，冬青撩起一边窗帘子，看着外边的商铺和摊子未语。

“停！”扶桑突然喊停，让正在驾驶马车的萨摩兰伽紧急拉拽缰绳将马车停下。

被掀起的窗帘子外，是一间医馆，牌匾上刻着“百草堂”三个大字。

侧目看着窗外的百草堂，静默了许久，扶桑才让萨摩兰伽启程。

半里路程内，百草堂与春兰院的距离。

杜山奈赶回仵作坊后立刻开始了尸检。

宁妹全身上下伤口多达49刀，不包括肚皮上的两个字。脖颈处的一刀深可见喉骨，根据模拟还原，是从背后偷袭抹脖。

眼眶周围一圈经过暴力挤压，没有血流反应，是死后动手。凶手徒手暴力挖出宁妹的眼睛，装在茶杯里。

在按压宁妹腹部软组织的时候，摸到一个似有似无的东西。杜山奈感觉有点不对，根据位置，加上宁妹的小腹不是很平坦，他有了猜测。

于是杜山奈拿起柳叶刀划开她的小腹。

入目可见的是一个婴胎，根据大小，面部些许模糊，五官发育未全，大概是一个四五月大还未完全发育好的婴胎。

这些年解刨的尸体不下上百，也从未遇到这样子的情况。

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