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斗石比试
叶家的斗石比试，每个季度都会举行一场。
每一次都会吸引不少人到现场观看，这次也不例外，而且往常还多了不少人。
当叶玲儿和牧乘风同时出现的时候，整个叶家一片哗然。
没人会想到，叶玲儿居然会带上牧乘风，而牧乘风也有胆子出现在别墅。
“猖狂，猖狂！”
“丧门星，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还敢来别墅！”
“进来了就别回去了！“
“……”
叶家人纷纷叫骂。
昨天一道天雷和风云异象，吓的他们不少人屁滚尿流，因为是牧乘风预言的，所以连带对牧乘风也有了一丝畏惧。
结果老太太公开在群里说明，异象是叶家祖坟风水运势扭转的正常现象，和牧乘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们顿觉耻辱，自己竟然对这个叶家废物产生过害怕的情绪，于是愤怒不已。
但，叫骂归叫骂，没有老太太发话，谁也不敢真上去动手。
老太太坐在大厅上首的太师椅上，呵斥一声：“安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大厅顿时一静，老太太能把偌大的叶家治理的服服帖帖，靠的自然不止是身份，还有家族利益至上的威严，至少在表面上，老太太是一碗水端平的，就连她偏爱的长孙叶志超在她面前，也是小心翼翼。
“人到齐了就赶紧开始吧。”
老太太缓缓站起身，目光在牧乘风和叶玲儿身上停留了的瞬间，闪过一丝冷怒。
为了叶家声誉，她没办法直接驱逐牧乘风，绕弯子的惩罚昨天也公布了，所以今天，她没有理由再直接惩罚叶玲儿和牧乘风，只能不去点拨这件事。
参加斗石比试的家族子弟纷纷到大厅中央集合，叶志超站最前排的位置，看着叶玲儿和牧乘风联手走来，嘴角扬起一丝嘲笑，“好好品尝绝望的滋味吧。”
叶玲儿斗石排在最后面，必然是有好的表象的石头全部挑完，轮到她就只剩下一些根本出不了玉的废石头，结局也只能是等待失败，然后乖乖退出家族。
老太太发话，家族的仆人便忙活开了，一张张桌子被抬了上来，全部用红布遮盖着，隐约可以看见下面全是原石，它们大小、颜色不一，足有上百枚。
等桌子全部摆放好，老管家福伯向她点点头。
老太太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缓缓道：“家族关起门来，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这三年来咱们叶家家运很不顺，主要失误就在翡翠原料上，原料购买品质一直上不去，公盘拍卖没拍到好料子还损失了不少资金，生意一落千丈，原来和我们合作客户也都转头和别人签约去了。”
似乎是一连串的话有些长，老太太缓了几口气才继续：“形势，摆在你们每一个人面前，好在昨天咱们叶家的祖坟风水已经被神算子大师扭转过来，还产生了一些祥瑞，这是大喜事。但家运是一方面，如何把握家运也是一方面，这次斗石比试正好接着昨天，希望你们能把握住这份运势，为重振家族，开个好兆头。”
参加比试的人纷纷应是。
叶志超大声道：“奶奶放心，从今天开始，咱们叶家必然兴旺，鸿运当头，把某些趁入家门的骗子照出原形。”
话说完他刻意看了牧乘风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死骗子把祥瑞说成恶兆！”
“说不好叶家家运就是被这个丧门星给破坏了！”
许多人纷纷附和，这些声音大部分是冲着牧乘风去的，但也有不少明显是指桑骂槐，冲着叶玲儿去的。
叶玲儿脸色变得很差。
“不耽误时间了，开始吧。”
老太太在管家的搀扶下坐回太师椅，宣布比试开始。
一番话似乎花费了她不少力气，脸上有些疲倦的样子。
“布布高升，红运当头！”
仆人高喊，很有仪式感的将红布一寸寸的抬起，再缓缓撤去。
牧乘风见状，无语的摇摇头。
此刻所有叶家人头上都萦绕着浓浓的死气，哪来的鸿运？
只是他也有些奇怪，吉龙化蟒凶杀局一旦启动，恶鬼点丁马上就会开始，可叶家却并没有。
还有昨天的天雷，只有一道，气势偏弱，天上的乌云也差了些意思。
“难道……是金蟾有问题？”牧乘风沉思。
不过就算是金蟾的问题，恶鬼点丁也只是推迟，而不会自然化解。因为叶家祖坟已经不是聚财的问题，而是连下葬都不行了。
恶鬼点丁，指的是恶鬼挨个点名的意思，说的直白点就是人会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而且死状很惨的那种，这种杀局很难缠，严重点甚至会引动一些连牧乘风都觉的棘手的脏东西。
“请上季度业绩考核第一名，大少爷叶志超上前选石。”
福伯的声音将牧乘风的思绪拉了回来。
“恭喜大哥！”
“志超又是第一，不错不错。”
“这已经是第八次了吧？”
“……”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恭维的声音。
叶志超推了推鼻上的金丝眼镜，微笑着像恭维他的人点头回应。
台上，叶老太太眼神溺爱的看着一表人才的叶志超，满意的微微点头。
家族万马齐喑，这个长孙是为数不多的亮色，上次让他去寻找神算子大师主持捡骨，他真就把神算子给请来了。
此次家族运势逆转，有他一半功劳。
要知道，神算子大师可是名扬东土的大人物，叶家能请到他，绝对是走了大运。
想到这，叶老太太看向叶志超的眼神更满意了。
这时，叶志超已经走到原石桌子中央，他走了 一圈，很快在一块巴掌大的原石旁边站定，观察片刻后拿出手电照在原石上，原石瞬间亮的就像一个低瓦数的灯泡。
“一灯亮，好料子！”
“这是会卡场口的老坑料！”
周围顿时响起了惊呼声，许多人眼睛都亮了。
翡翠好不好，看种、看色、看水头，这种一灯打在石头上透亮的料子，说明原石内部肉质非常透，首先水头就不会差，只要种化的马马虎虎，品质就有了，而且大概率出糯冰种，运气好甚至是冰种也说不定。
叶志超满意的点点头，拿着原石离开，算是选定了。
接着上台的是业绩考核第二名的叶虹。
她选了许久，选中了一块皮壳上带了一大圈绿色的原石，手电照在上面颜色很正。
皮壳带大片绿，说明色已经渗入了原石里面，色有了，就看种化的好不好，只要运气不太差，品质也是有的。
之后是第二第三第四……第八。
桌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好料的明料一块一块被选走，剩下的都是些外部特征完全没有的暗料，要么是特征不那么明显半明料。
这就是斗石比试先选的优势，次序完全按照业绩考核来定，业绩不如别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把好料子挑走。
业绩不好，选石次序就靠后，越靠后，斗石垫底的几率就越大，然后分配的销售柜台也差，形成恶性循环。
要打破这个循环，要么眼力好，能在好料被别人挑走的情况下，靠着挑剩的料子打败别人，要么就是纯粹就是销售天才。
这就是斗石比试对家族后辈子弟的选拔方式，公平公正，需要实力，也需要运气。
斗石，也并不完全是赌。
许多原石的外在表现至少能体现原石内部品质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才是眼力和运气。
已在石皮上有表现的明料，自然比什么表现的暗料，爆的几率要大上无数倍。
就像一个人全身名牌，大概率就是有钱，一个人破衣烂衫，大概率就是穷，互换的概率有，但很低。
“下面，请除叶玲儿之外的其余人一齐上场。”排到第九个，本应该是叶玲儿的时候，福伯忽然说道。
斗石比试不光有叶志超叶虹这些成年的年轻人，还有陪着比试、重在参与的未成年。
这一次来了二十多个，最小的只有八九岁，相当于是把叶玲儿的第九一下子挪到了三十开外，这便是老太太昨晚公布的惩罚。
等这些未成年的挑完，场上就只剩一半原石了，全是暗料。
“最后一名，叶玲儿。”福伯最后说道。
所有人刷的一下顿时将目光投向叶玲儿，目中有怜惜的，也有幸灾乐祸。
叶玲儿心中绝望，全是暗料的情况下，其实已经没什么可选了，因为外表看不出任何特征的情况下，只能随便拿一块去赌，而爆的概率微乎其微。
“我来。”
叶玲儿正要动身，牧乘风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