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术前准备

大山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说道：“我选择第一个。”

小河紧张的抓住大山身下的兽皮：“如果，如果我选择第二个，大山他，他是不是，就有可能活下去？”

不等颜青回答，大山突然破口大骂：“你这个蠢货，我死了你就赶紧找一个，还能活下去，就算我活了下来，也已经残了，你还指望我能养活你吗？”

“你别管，就算你不养我也能活得下去。”小河看起来已经三十多了其实只有二十几岁，突然强势起来。

颜青无聊的看着他们争论，这种类似的家庭伦理剧，她以前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本就是心硬之人，见的多了便更加无动于衷，记得她在做实习医生的时候，见到不少刚来的小护士和年轻医生开始的时候也会因为死去的病人而伤心流泪，但到后面也都变得麻木起来，看着那些家属痛哭流涕而无动于衷。

所以颜青再碰到这样的情况下从来不主动给与他们建议，除非那个病人值得自己开口。

这时候，小草偷偷拉着颜青后退几步，见那对夫妻还在吵嘴哭泣，小草严肃带着怒意的小声斥责道：“你疯了，胡说些什么？给人开膛破肚，要是被巫医知道你会被施以火刑的，不管能不能把人治好，你的事一旦传出去，你就惨了知不知道！”

小草气的语无伦次起来，在她们的认知里，把人开膛破肚在治疗好，那已经属于‘请神帮忙’能够与神沟通的范畴了，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大部落里的老巫医或者传说中圣城里的巫医们才可能会有的能力，而颜青之所以说可能会死亡，那肯定也是因为她只是学子，还没有把巫医的本领学到家的缘故。

颜青也很无奈，她其实也并不是很想冒险给人治疗，如果大山真的病的快要死了也还好说，那是她能力之外的事情，直接给大山一个安乐死既简单又省事，想必那个该死的什么系统也不会啰嗦什么，但是······

那家伙的生命力那么旺盛，而她也有能力挽回他的性命，虽然说条件很差，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而且她好不容易将功绩值累积到正常点以内，实在不想在被惩罚一次，况且凡事有利就有弊，她要是想获取大量的功绩值，就不可能一直隐瞒自己的能力，既然迟早都要暴露，那她又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如果真的被谁高密了，被这里的巫医抓捕的话，她还能逃啊，而且，她觉得那个什么系统既然将她弄到这里来，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让她死掉的吧。

想到这些，颜青看向小草，摆出一副不谙世事又正义爆棚的面容：“小草，你说大山一家都是好人，如果我真的没有办法也就算了，可是我明明知道自己或许能够够保住他的一条性命，却因为担心自己的处境而不失为放弃一条性命，我，我觉得这样不对，而且，我看到大山大人就想起了我的哥哥，我哥哥对我可好了。”

正在争执的夫妻两人齐齐闭上了嘴巴，大山神色复杂的看向颜青，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

小河紧紧握住自己丈夫的手，当她听到女孩说到有第二种选择时，她就知道这名被仲昊捡回来的奴隶一定不简单，两人对颜青的身份都已经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女孩完全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和本领，却因为一个女奴的帮助和出于对他人的同情，而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小河在这一刻已经下定决心，这名为了救人而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的女孩，就算她真的是其他部族的巫医学子，也肯定不是想要破坏卓鹰部落的坏人，大不了她以后偷偷的盯着她，监视她，要是她真的做坏事的时候再告诉巫医大人就好了，对，就这么做！

小河突然转过头来举起手发誓：“兽神在上，只要你真的肯救我们家大山，我发誓绝对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大山也开口道：“你不要有负担，不管你能不能·····今天你能来，我就很感激你了，不管你治疗的结果如何，兽神在上，我发誓我和我的妻子都绝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

小草这时候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低下头沉默起来。

颜青似乎被感动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小河忍不住走上前鼓励的拍上她的肩膀，声音放软轻声说道：“你叫颜青是吧，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如果我们选择第二个选项，你告诉姐姐，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她一定不知道颜青的年龄其实比她都大，不过，颜青也乐意扮小，她稍微犹豫了下：“小河姐姐，我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这个手术的死亡率很高，真的。”

“我知道。”小河咬牙说道：“就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姐姐都不会怪你。”

颜青这才点头：“嗯嗯，你们能有心理准备就行，要施展这样的治疗办法，我需要干净明亮且安静的地方，而且绝对不能让除了你们意外的其他人知道。”

“好，你放心。”

“我需要针、线，用最细的骨刺或是鱼刺做，做法等下我告诉你们，如果有坚硬的木刺也准备几个，只要形状、大小符合就行，线的话······”颜青想了一下：“就用头发吧，多长越好，记得多备一点。”

小河一一记下：“还需要其他的吗？”

“嗯，大山大人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还需要刀、锅、水、火、盐、柔软干净的干草，血见愁，这些东西最好今天就准备出来。”

小河愣住了：“就这些？”

竟都是一些常用的东西，除了针！

颜青笑了：“小河姐姐，你还可以把送我的食物准备一些，要多一点哦，我可是很能吃的。”

小河也笑了，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一点，她刚才还以为要准备的东西会有多难呢，但是现在听起来，都是她力所能力的事情，真的是大大松了口气，然后又焦急起来：“我拿上就去准备，你说的那个针，要怎么弄？需要多细？多长？”

小草听着，轻咳一声，提醒道：“虽然准备这些东西不太难，但是想要把大山大人不引人注意的转移到没有人的地方，而且还是一个干净、安全、安静的地方，并不太容易，仅靠我们几个女人肯定不行，而且我要长时间留在外面，还得要告诉我们乌贺大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