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个旅馆老板

这天，长途客车上路不久，突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

几次车差点翻了，速度明显降低。天擦黑才到一个小镇。

但这不是最终目的地，还要行一段路才到。

风雨虽然小了，但我从车窗看到一家亮着灯的旅馆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升起，我要在这里下车，先不去目的地了。

我推开旅馆的门，一个眼睛亮晶晶的中年男人坐在前台，样子和蔼。

小镇旅馆价格不高。很快办好入住手续。

进了房间，第一件事是把从网上预订的目的地的房间退掉，还好没有超过不能退订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阴天，天比较暗，时间其实还早。

这时有人敲门，我问：“谁啊？”

回话的是女声：“我是旅馆老板女儿，送壶开水给你。”

我打开门，是个十几岁样子的女孩，她的神态仿佛是幼儿园最天真的小朋友，似乎要说，和我一起玩吧。

我接过开水壶，道声谢谢。

那女孩又说：“我住在楼梯口那个房间，有什么事叫我就好。”我说：“好的。”女孩离开。

我吃了点自己带的食物，喝了开水，洗洗睡下。

一夜都在做梦。

梦见旅馆老板女儿带我到附近山上玩，进了山洞，里面有发着蓝光的温泉。

旅馆老板女儿说在山里有户人家，卖自己用野果做的饮料，酸酸甜甜的，只卖5毛钱一杯。

我们走过去。

房门是关着的。我们走近，有人听见动静才出来。给我们拿了两杯饮料放在门口的桌子上。

主人是一对奇矮无比的年轻男女。相貌也奇形怪状的。让我很震惊。还有这种人类。

男女似乎很恩爱，不避人的深情对视，两人的手一直牵着，跟粘在一起似的。

帮我们拿完饮料，一句话也没有，钱也不要。两人便旁若无人的搂抱着又回了房里，并关上门。神情甚是暧昧，让人尴尬。让人浮想联翩。

喝完饮料，我拿出一块钱纸币，对旅馆老板女儿说：“我请客。”

把钱放在桌子上，又怕被风吹跑，随手捡了一块很重的石头，压在纸币上。

我们还在一个小溪边停了很久，看里面的鱼虾蟹，还有水草。

捉了它们，又放掉。

好有趣。。。。。。

早晨醒来才知道，都是梦。

中午退房，打算去下一站。

旅馆前台换了人，一个老头。

他看了我一眼，问：“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呢。”

我说：“昨天下午五点多吧。”没错。我那时看了时间。

老头很惊讶的样子：“不对吧，那时前台没人，我去吃饭了。”

我拿出房卡和押金条。

老头算了算账。又翻出监控来看。监控里看到了我，而为我办入住手续的人，却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像打了马赛克。

我又说：“你女儿还给我送过开水。她说她住在楼梯口那房间。”

老头说：“我没女儿。我只有儿子，还在外地上学。旅馆只有我一个人在管理经营。楼梯口的房间是杂物间，放旅馆用品的，没人住。”

他又查看走廊的监控。又是一团模糊的影子，走到我房间门口。

老头说：“账倒是没错。只是出了鬼了。不知是谁在替我值班。”

老头收回房卡和押金条，把押金退给我。只是神情沉重。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也许这种事情出现次数多了，他会习惯的。

我都习惯了我看到的东西。

问了别人，到附近山上去的路。

走过去，山上的景色和梦里一模一样，只是那个山洞怎么也找不到。

那个卖野果饮料的山里人家，也没有找到。

只是在那个位置上有个废弃的茅草屋，屋里没人，门敞着，里面还有动物拉的屎。

只是看到屋后的松树上，两只似乎正发情的松鼠在互相追逐。

门前的大石板上，有块不大不小的比较重的石头，正是我梦里拿来压纸币的那个。

小溪也是和梦里一样。

从山上下来后，坐上路过的长途客车，又往下一站。下一个未知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