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激战（三）
卡卡西正要提起护额，再不斩却抢先一步从忍具袋里掏出苦无，箭步直冲，瞄准了卡卡西的左眼。
“嗞嗞”，鲜血喷溅的声响伴随着卡卡西掌心的刺痛，而苦无却如陷入泥潭，难以再进一步。
“你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其实对写轮眼还是很畏惧的，是吧……再不斩？”卡卡西语速平稳，仿佛受伤的并非自己。
“咯咯咯……忍者的奥义……不是轻易就可以拿来展示给人看的！”再不斩道。
“感谢我吧，还没有谁能让我用两次写轮眼呢……而且不会再有下次了。”卡卡西毫不客气道。
“咯咯……即便你能赢得了我，也打不过白！”再不斩沉声说道，“在他还很小时，我就把自己的战斗术都传授给了他！”
“即便是身处超乎想象的困境，他也会有绝佳的表现。”
然而，事实很快便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而且，他的忍术造诣远超于我，加之那令人畏惧的血继限界！”
“我真是捡到了一个特别好用的工具。”再不斩收起苦无，“不像你带的那堆废物。”
“你能不能不要自夸啊！无聊……”卡卡西拉起护额，写轮眼登场，“我们还是开始吧！”
“等等。既是这样，套用你的话，我再自夸一下。你之前说过的……”再不斩废话挺多，“呵呵……我真是特别想学来说给你听。”
卡卡西听着。
小樱和达兹纳也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别用同样的忍术对付我两次！’我没说错吧……”再不斩嘲讽道，“你那无聊的眼睛把戏，已经被我识破了！”
再不斩提炼查克拉的同时，也在明说己方如何破解卡卡西的方法。
“忍法·雾隐之术！”
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浓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
浓雾里都是再不斩的查克拉波动，一会儿在卡卡西身后，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
“呜！喂……佐助！看来我们只有逃的份儿了！完全碰不到他。”鸣人吃痛蹲着。
“明明是你擅自闯进来的！”佐助提起苦无进行防备，“要动起来，受点伤不怕，只要不受致命伤害就行！他的查克拉也不可能没有极限！此时的他也……”
白低下头，身影即将探出来，这是他发动进攻的前提。
来了！
闪避完全没用。佐助大脑刚发出指令，想要挪动下脚，下一秒膝盖就插上了千本。
这个血继限界还可以提高人体的神经连接速度吗？
……
“小樱！保护好达兹纳先生！”卡卡西叮嘱。
桥面的雾气越来越大，卡卡西老师的身影也快瞧不见。
达兹纳心里慌得很，小樱立刻挡在他的身前。
“敌人似乎也认真起来了！达兹纳先生，一步也不要离开我！”
“就算是雾隐，这雾也太浓了吧……”卡卡西看着上空怔怔出神，可见度不足半米，“这样下去，再不斩也看不见了啊……”
高速旋转的声音在浓雾里传出，越来越响了。
“！”
几枚手里剑飞到面前，卡卡西才反应过来，仓促将它们挡了下来。
“竟然让你躲过去了……真不愧是写轮眼卡卡西！”再不斩的声音，在身后！
卡卡西立即回防。
“不过……下次你再见到我时，一切就都结束了……”再不斩闭着眼睛说道。
“他竟然把眼睛闭上了。”卡卡西感觉不妙。
“你太高估你的写轮眼了。”浓雾又将再不斩身影掩盖。
接下来没啥看头，再不斩利用言语战术使卡卡西分心，而自己则默默提炼查克拉以准备完成下一发攻势。
“我可是光靠声音就能锁定目标的无声杀人术的天才！”
再不斩的话语让卡卡西想起什么。
“糟了！”卡卡西终于明白再不斩的目标。
达兹纳身后，再不斩悄然现身。然而，直到后方的拔刀声响起，还有那沉重的踏步声，小樱和达兹纳才恍惚回来。
“啊？！！”
来不及了，现在防御已经太迟。
“！！”卡卡西瞬身出现在达兹纳背后，他要挡住再不斩的攻势。
“太慢了！”
刀已斩下。
……
冰镜牢笼里，有人趴在地上，有人勉强半蹲。趴着的那人，背上扎满了千本，只有从他身上传出的粗重呼吸声上，才能确认他是活着的，而半蹲的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惨烈的战斗。
趴在地上的是鸣人，他已开启开门，速度提升不少，差点儿能够着白，可惜续航欠缺。
只剩佐助尚可活动，凭借他一手微操和反应速度避免要害遭受攻击，他仍未开启写轮眼。
“你说要替我们指明方向？”白身影出现在两人头顶的那面冰镜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们“那么，你看到了你们现在的方向吗！”
白调整好角度，他又一次发起进攻，这次依然被佐助躲开，甚至还带上了鸣人。
“看来，我得速战速决才行……”白看佐助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我的忍术相当耗费查克拉，用它来维持移动的速度也是有极限的。”
“恐怕时间拖得越长……我的动作越有可能被识破。”冰镜中的白又低下头。
“胜负就要见分晓了！”
声音还没传入耳里，人影却来到鸣人身前。
“该死！！”
……
“呜……”
卡卡西的衣衫又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一个醒目的“×”形伤痕。
雾里的血腥味更浓郁了。
“卡卡西老师？”小樱焦急地喊道。
“卡卡西……你还是慢了半拍！”再不斩冷漠地说着，“是因为你心里惦记着那两个小鬼，注意力不集中，还有这浓雾的关系吗……”
“尽管你的眼力一如从前，但对于敌人动向的判断能力却下降了不少。”再不斩继续嘲讽道。
两人从自己身上，再到各自的部下，进行了长足的维护、争论，直到……
“他又不见了！”小樱紧张起来。
“小樱，你就站在那儿别动！”
卡卡西压低身躯，右手撑地，猛然发力，整个人深入到浓雾里。
“再不斩，你听得到吧……”卡卡西的手里蘸着伤口流出的血液，“我可不是靠写轮眼这一招出来混的……我也是在暗部待过的人。”
“之前的我究竟是个怎样的忍者……接下来就不模仿了……好好看看我的忍术吧。”
要开大了！
……
鸣人终于醒了，他的视野里，白似乎惨遭重创倒在地上。
“！！”
“可恶……你这家伙老是……碍手碍脚的……”佐助的声音。
鸣人以为佐助解决了白，很高兴地往上看，“佐助！你……”
羁绊的绳索在这一刻扎入鸣人的灵魂深处，狠狠地打上了死结。
浑身插满千本形同刺猬的佐助，那摇摇欲坠的躯体，挡在了鸣人身前。
那本该是由他承受的伤害。
“干……干嘛那样看着我……啊……你这个……超级无敌……大白痴……”佐助强笑道。
“你为……为什么……”鸣人五味杂陈。
“哼！”佐助也不知道。
“为什么……我用不着……”鸣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佐助没有回答，微微上翘的嘴角又流出许多血沫。
“谁要你多管闲事——”鸣人闭上眼睛大喊。
“我也不知道……啊……”佐助的声音微弱下去，“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冲过去了……白痴……”
“！”
他倒了下来。
鸣人接稳了他，让他轻轻靠在自己身上。
在鸣人怀里，佐助笑得很安详，眼睛缓缓合上。
“你不要死……”鸣人的内心，一个声音骤然放大。
蓝色的瞳仁映照出佐助俊秀的面庞。
鸣人的泪水渐渐汇聚成团，在眼眶里倘佯，最后夺目而出，泪如泉涌。
“面对我的攻击……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是为你而死的。”白慢慢蹲起来，“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明知是陷阱还冲过来。真是一位可敬的忍者……”
他直起身，再次入到镜内。
“你是头一次见到同伴死吧……这就是忍者之道……”
“……”悲伤的呜咽声，“闭嘴……”
鸣人轻柔地将佐助放到地上，仿佛在担心他会遭受二次伤害。
“我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由鸣人心底传出，回荡在冰镜之中。
“！”
他身上的千本剧烈晃动，一股热气由他身上升腾起来。
“我非宰了你不可！”
杀气化作实质，凝聚成形。
橘红色的查克拉烈焰在鸣人上空盘旋，化作妖狐的模样。身上的伤痕在快速愈合，背上的千本也弹射出去。
“这怎么可能啊……查克拉居然具体化了！”白一时忘了动作，“而，而且还那么丑恶。”
鸣人伤痕痊愈，指甲变得长且锋利，野兽一般狰狞。
他猛地回头，用野兽般的眼神瞪了白一眼，蓝色的眼眸已转为炽热的橘色，瞳孔紧缩成竖线。
“！！”
“！”
外边的卡卡西和再不斩也感觉到了。
“……”卡卡西脸上布满汗珠，“刚才那是……再不斩吗？”
“不！这充满了灾祸的查克拉……莫非……”这查克拉质感，令人记忆犹新。
“鸣人……鸣人的封印解开了？”卡卡西自语道。
他再细细感受，封印尚未完全解开，但九尾的查克拉确实从封印中泄露出来。
他弹起卷轴，蘸上血后，再一把将卷轴拉开，以血代墨写在卷轴上。
“你听着……再不斩……我们都没时间了。”卡卡西没时间拖下去了。
……
查克拉烈焰渐渐收束到鸣人体内，地面以他为中心寸寸龟裂，寒气无法侵入到他的周围。
鸣人咬着牙槽，头部慢慢下压。
“他来了！”镜中的白做好防备。
鸣人以四肢驱动，宛若猛兽捕捉猎物，飞扑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白所在的镜面，威力较开门时更为猛烈。
“好强的杀气啊！跟之前的他完全不同！”白在镜中射出千本以做试探。
“吼！”
仅仅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些飞射而出的千本就如同被无形之风卷走，瞬间消失无踪。
查克拉威压，令人胆寒。
“什么……竟然用查克拉吹飞了飞针！”白瞬移到鸣人顶上。
他再度冲了出来。
不过鸣人早已察觉，在白接近他的刹那，鸣人右手重重扎入地面，利用反作用力旋转着弹飞避开，地上留下一个深坑。
“糟了，得快点移动到下一个镜子才行……”白刚一落地，鸣人便已稳稳站住。
他想遁入镜中，但鸣人来得更快！
在他起身刹那，鸣人就移到他的面前，紧紧抓住了他右手。
“这不可能！”
“呜哦哦哦哦哦哦！”
野兽般的咆哮声中，伴随着查克拉威压，冰镜开始寸寸龟裂。
“不行了……我抵挡不住这股杀气了！”感受到自己的术要维持不住了，白凝练起查克拉。
“好疼啊！”鸣人捏紧白的手臂。
白忍不住叫了出来。
一枚拳头，携带雾气，骤然现于白的眼前。
巨响过后，白被狠狠地揍了出去，撞碎冰牢，飞出很远。
面具碎裂，魔镜冰晶也轰然倒塌，地面仅剩蒸腾的雾气。
“再不斩先生……”
鸣人透过浓雾看到了站立的人影，他冲过去要做个了结。
“我赢不了……这个人……”白的面具不断下掉。
鸣人腾空袭来，面目狰狞、杀机四溢，白也放弃了抵抗。
拳头夹杂着破空的声音飞来，那离弦之箭却在白的面前硬生生停下。
“……你……你不是……那时的……”青筋暴起的拳头，被鸣人努力摁下。
鸣人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的身影。
“为什么停下……”白平淡地说道，“我可是杀了你重要的同伴啊……”
“你下不去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