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木讷
涉及到虞宋，临渊难得多说了几个字：“有什么不对吗？”
花千叶脸色极为难看，“他可是个……！你怎么可以收这样的人为徒？平白污了自己声名！”
虞宋原本还在震惊于他都已经把清虚门撇干净了，临渊却自己爆出他们的师徒关系来。这不给人话柄说清虚门的不是吗？
他尚还没明白过来临渊这番自累是为了什么，就听见花千叶的话，当然是马上就不干了。
“我这样的人怎么了？要外在有外在，要内在有内在，天资卓绝，谁要做我师尊，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就污了你家临渊真人的名声了？”
临渊皱眉，道：“好好说话。”
虞宋疑惑，“我哪里没好好说了？”
临渊抿唇，道：“本座乃清虚门归雁峰首座。”
虞宋：“……”
懂了，这是在介意他说得那个“她家”。
这可真是……
比不过比不过！
论插刀，临渊比他厉害多了。就这么一句，没见那位花仙子就白了脸，身子还晃了一下，很是受不了这打击吗？
然而，临渊还在继续补刀，沉着脸同她道：“花道友，本座如何行事，要收谁做徒弟，也是本座跟清虚门的事，还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本座的声名，也没人污得了。再则，陈家小公子性情纯良，于修炼一途天赋奇高，本座能得此子，是上天之幸。”
虞宋“呵”的一声低笑出来，饶有兴致地朝他看去。
看不出来嘛，临渊这厮竟挺会说话！
花千叶哪里想到他竟如此维护这人，只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当即直白道：“可他是个断袖！你们清虚门……”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临渊打断了：“那又如何？”
花千叶气急，“你就不怕他……”
“本座既敢收他为徒，自然相信他的品性。”
“你怎么……”
花千叶脸色又是一僵，看向临渊的目光中带了些控诉和失望，好似十分不解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一般。
临渊自不介意她怎么看，倒是虞宋，觉得既受了临渊维护，他也得感恩回去，于是嘴角一扯，便笑道：“我说这位仙子，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癖好，跟你有关系吗？我又没赖着你们神音谷，更没赖着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花千叶情绪更激动了，“清虚门乃天下正道之首，门中怎可有你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存在。”
虞宋冷笑，“临渊真人都说我品性高洁了，你说不端就不端？喜欢男人又怎么了？我又没喜欢你家男人！”
他故意加上后边儿那句，果然见花千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怕不是心里觉得他对临渊有什么意思？
一念至此，他便忍不住侧眸瞧了临渊一眼，然后狠狠打了个冷颤。
别说他不是个断袖，就算真断袖，也断然不可能断一个同死对头连玦长一样的人啊！
那要是被连玦知道了，指不定得以为他觊觎他？
虞宋再一次打了个冷颤，便听花千叶怒哼一声，“临渊真人，你可看见了，此子先前对浮图寺的妙音大师不敬，此番又如此口无遮拦冒犯我神音谷，你还说他品行端正？”
临渊皱眉，道：“妙音大师那边，本座自会赔罪。至于花道友这里，本座记得是你神音谷的人先无端指责。若论及此事，你们神音谷，还并未向他道歉。”
“道歉？你要我同他道歉？”
“随意污蔑于人，如何便当不得你们这句道歉？”
花千叶气笑了，“好，好！当真是好得很！”
她一连说了三个好，眼中再没有对临渊的仰慕，只剩下的愤怒，“我竟不知，临渊真人竟是个如此不忿是非，不便对错的人。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也是我花千叶瞎了眼，竟然……！”
她面色狰狞地吞下好几口气，冷笑道：“既然临渊真人如此护着这人，不惜为他与我神音谷难堪，那就继续护着吧，只盼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今日之事！”
临渊拧眉，心中只觉莫名，亦冷了声音道：“本座自然不会后悔。”
花千叶气得说不出话来，袖子一甩，直接就甩脸走了。
她身后的女弟子恨恨地瞪了清虚门众人一眼，道：“今日之辱，我神音谷记下了！”
清虚门一众弟子眼见着那神音谷的人愤愤离开，一时面面相觑，纷纷去瞧临渊。
临渊素来威严，不喜同人交谈，他们自也不敢多问什么，于是又齐齐侧目，去瞧虞宋。
虞宋收到众人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心头暗啧一声，挑了眉头问临渊：“临渊真人，你这……”
临渊冷声打断他的话：“是师尊。”
虞宋翻了个白眼，“行吧，师尊就师尊。您老人家这么……对神音谷的花仙子，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他一脸淡然模样，虞宋原本想说的只怕会引起两派不和的话就吞了回去，人自己都不在意，他也就没必要操心了，不过……
“那你觉得那位花仙子如何？”
临渊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什么如何？”
“就样貌啊为人啊什么的？”
临渊眉头拧得深了两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样貌你说过了，比不上你，也比不上本座。至于为人……”
他冷笑了一声，没有评价，然而就那个冷笑，也足够表达了。
虞宋心里好奇极了，又道：“我听闻她在医道上造诣颇深，你对她就没有一点……欣赏？或者认同？”
这回临渊倒是想了一想，才道：“她医术的确不错。”
虞宋：“……”
他等了一阵儿，没听见其他的话了，这才不敢置信的相信，临渊这人当真是木讷到了极点，竟当真是没看出花千叶对他的心思。
见他面色怪异，临渊道：“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虞宋连忙摆手，然后飞快地扫了眼只余下清虚门人的院子，连忙道：“那什么，我看天色不早了，明天不是还要赶路吗，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临渊点了点头，吩咐众人回去休息。虞宋转身欲走，却被临渊叫住：“你去哪儿？”
“这不是，得找家客栈睡觉？这沐府又没准备我的房间。”
刚说完，临渊就道：“不必。”
虞宋诧异，“……啊？”
临渊道：“今晚你同本尊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