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驾考失眠之夜

贾巴尔失眠了，但不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是动也不敢动地睡不着。驾校老板为了省钱，找了一个小旅馆给他们住，还把三张小床拼在一起，给一同从镇子上赶到市里考驾照的四个人睡。贾巴尔睡在中间靠窗的位置，本来狭窄的床再加上难闻的气味，很难让人入眠，但是贾巴尔也是过得苦日子的人，这已经是第三天晚上了，白天练习的疲惫已经让贾巴尔习惯了倒下就能睡着。但是今天晚上，贾巴尔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考完路考就可以回去了，屋子里已经鼾声如雷，大家这两天都很累，贾巴尔也想尽快睡着，明天能有个好的状态一次性过关，但越是想睡着越睡不着。贾巴尔摸了摸胸口，还隐隐作痛，下午练完车，一同过来考试的四个人在一起抽着烟闲聊，贾巴尔一句玩笑话不知怎么触了龙哥的忌讳，挨了一拳，这一拳看似不怎么重，也是玩笑似得打过来，但是打在贾巴尔胸口却像断了根肋骨似的。龙哥比贾巴尔高一个头，更比贾巴尔壮，但正月里就只穿了两件单衣，但是体型却像肥胖的贾巴尔外面再套一件羽绒服似的。贾巴尔有140斤，龙哥说他自己只有90多斤，贾巴尔怎么都不相信。为此他们还赌了一包玉溪烟，找了两家药店的秤称了几遍，都是九十多斤，没办法，贾巴尔给龙哥买了一包玉溪。

“怎么可能，你比我高还比我壮，才90斤，我都140了好吧。”贾巴尔输了一包玉溪，很不服气。龙哥一笑，很得意地说：“呵呵，你那都是肥肉，老子全身都是肌肉！”说完，大冬天的把衣服一脱，鼓了鼓劲，把一身的腱子肉都亮了出来。贾巴尔这会服了，龙哥不仅一身的腱子肉，还纹了一条龙，身上还有几处伤疤，有几个像是被烟头烫的。

因为那段时间，北方闹甲流，学校提前放假，贾巴尔回家后没事，家里就给他报了个驾校，这不就到市里考试来了嘛。同来考驾照的四个人，贾巴尔跟龙哥走的最近，因为其他两个人一个年龄比较大，另一个刚满18岁就着急过来考驾照了。不像贾巴尔跟龙哥，都是20多岁的小伙子，贾巴尔喜欢听龙哥跟他吹牛，龙哥喜欢给贾巴尔表演格斗的技巧，讲一些打架的事情，还有他是怎么把妹的，好多事贾巴尔是在学校里听也没听说过的，所以对这些话题贾巴尔感到很新奇。但是，贾巴尔还是明显感觉的出来，另外两个人都刻意躲着龙哥，一般也就是礼节性的交流。贾巴尔挨了龙哥一拳，胸口吃痛，一股无名火“嗖”的一声就窜了上来，想着平时跟你还可以，哥前哥后地叫着，怎么下手也不知道个轻重，说翻脸就翻脸。贾巴尔吃了亏，提起拳头就打算揍过去，这时旁白一个年龄大的人赶紧把贾巴尔拉到一边，说了句，年轻人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龙哥也知道自己一拳打重了，点了支烟，走开了。拉贾巴尔的那位大叔，这时才对贾巴尔说：“你也是住土平镇街上的吧，你还记得10多年前镇上的那件凶杀案么，这位龙哥当时就是当时参与者之一啊。”这句话唬的贾巴尔张大了嘴巴一直合不拢，也不敢去跟龙哥计较这一拳了。

龙哥就挨着贾巴尔睡，两人都躺在中间。龙哥这个时候已经鼾声起伏了，贾巴尔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一闭上眼睛，十多年前初夏的那一幕就像过电影似的呈现在贾巴尔的脑子里。

那时贾巴尔才上初二，同样是一个不眠之夜，贾巴尔略微有点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