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仙君,老仙,那我没什么事了就先走了哦?”非䎅恨不得赶紧走,得到房兰老头的应允后,溜得贼快。
房兰老头把礼盒塞给玄隐,沉着气问:“见着那位了吗?”
“见着了。”
“都问清楚了?”
“问清楚了。”
“到了凡界后,别再动手伤及无辜了,不然,三界都饶不了你。”
“知道了。”
“什么时候下去?”
“现在。”
两人一问一答,结束了对话,玄隐就离开了书云阁,阿吉颇有兴致地用它的小前爪扒着地上的非䎅送来的礼物,房兰老头看着发笑,坐在地上把它拨开,打开了礼盒,是人族王宫里的一些小糕点。他取出一块掰成了两半,一半放进自己的嘴里嚼,另一半丢给在一旁远远看着的阿吉面前。
阿吉也不含糊,咬着那半块糕点就顺着柱子爬上了房梁静静享受美味。
夜里,南风大宅寂静无声。南风悠悠早已歇息。在偏院里,青鸟在夜色中练剑,长剑一挥,惊颤了树梢上的孤鸟。
墙头上骤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坐在那儿。青鸟收剑抱拳以礼,“见过聂将军。”
黑影从墙上一跃而下,跳到了他面前,聂广拿着一壶酒,“你之前也是这样翻我墙头的。陪我喝一杯?”
一会儿后,两人就坐在院子里喝起了酒,长久无言。这可是情敌,能有什么话好说的?
聂广对他说:“你对她有意,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她对我无意罢了。”
“聂将军,先前青鸟多有得罪了。”
在聂广和南风悠悠比武前两天,青鸟去找了聂广。墙头一翻,就挥剑指向聂广,聂广还没摸清楚青鸟要来干嘛,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青鸟居下风,聂广气了,“你是悠悠的家臣,悠悠叫你来的?”
青鸟是私自背着南风悠悠来找他的,心虚道:“不是。”
“那你是干什么?”
青鸟郑重地撩开自己的衣摆,单膝下跪在他面前,说:“请聂将军回绝和家主的约定。”
聂广好不容易才跟悠悠订下约定,只要赢了悠悠,他就能娶到他心爱的女子了,现在跑来一个家臣请求自己回绝这个机会,可是让聂广气的不轻,“这是我跟你家主的事,你不过是一个家臣罢了,有什么权利来对我指手画脚?要不是看在悠悠的面上,光凭你对我动手,我就能给你一个刺杀将军的罪名,让你终身在魔族的地牢里面受折磨。你马上给我离开聂家。”
“青鸟知道。可是青鸟不能,除非聂将军能答应青鸟的请求。”青鸟坚决地说,“若是聂将军不答应,请杀了青鸟,罪名还是意图谋害将军?”
“你——”聂广眯起了眼睛,而后不肯定地说,“你难道,对你的家主心存妄念?”
青鸟神色复杂,对上聂广质问的眼神,随后大义凛然地说了一个“是”字。
聂广心中感到危机,用他最为平静的声音问:“她知道吗?”
“是青鸟属意家主,与家主无关。聂将军若是告予魔主,所有罪责,全由青鸟一人承担。”
聂广的声音冷了几分,“呵,多久了?”手中的剑蓦然贴在青鸟的脖颈上,仿佛只要青鸟开口,下一秒,他的剑就劈开了跪在他面前额人。
“五百年前,还未成为她的家臣之前。”
又是五百年前,青鸟白皙地脖颈出现了血珠,聂广大喊道,“你倒是真能忍啊?”
随后架在青鸟脖颈上的剑就不见了,“嘟”的一生,聂广手中的剑就插在了青鸟身后的树干上,因为惯性的作用,剑身还在左右摇摆。
青鸟也适时挨了聂广一脚。青鸟还躺在地上,嘴角见血,聂广已然离开了院子,重重地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现在两个人能心平气和地喝酒,真是难以想象。
聂广早就知道南风悠悠对自己无意,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五百年前,青鸟成为了南风悠悠的后,聂广听南风悠悠每天说的最多次的,找的最多次的,除了南风毅就是青鸟。他早就明白了,可是他知道两人根本不可能,所以他才一直喜欢着南风悠悠,将来只有自己才能娶得了南风悠悠。
现在聂广也说不上看开了,只是多少有点理智,“算了。你要是有能耐,以后就带走她,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你要是没能耐,就别让其他人知道你喜欢她。她受得苦已经够多了,你一直跟在她身边,一定比我更清楚。”
“青鸟知道。”
聂广听着他的回答开始不耐烦起来,“你跟我说话能别老青鸟这青鸟那的吗?烦人。怎么说你我也是对手,就不能别对我那么低眉顺眼吗?你这样我就去找悠悠说我改变主意了。”
青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聂将军,我知道了。”
聂广闷了一口酒,语气稍微有一点看不起青鸟,“你跟我打架那会的气魄都被酒压下去了?这样子勉勉强强配得上你家主而已。”
说完,他也没再逼着青鸟一下子改掉这个家臣的性子,后面都让他陪自己喝酒了。
玄隐来到竹屋,里面没有点灯,南风已经睡着了,他也没吵醒他,靠着床边在地上坐了一夜。
一大早南风咋咋呼呼地醒来,看见床边有人,还以为是金子童让鬼犀又来给自己送吃的来了,开口就说:“鬼犀,你怎么又来这么早?”
南风在床上坐直了身子,那人没有回应,他再定睛一看,那人根本就不是鬼犀呀。
“玄隐,你回来了?”一下子,南风兴奋地从玄隐背后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放手。”
南风听见玄隐的声音不对,慢慢松开了他,从床上下来,蹲到他面前问:“玄隐,你怎么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地上那么凉,你不会坐了一夜吧?”
这时,玄隐缓缓睁开双眼,南风眉间的黑色的胎记在他眼里特别显眼,他多么希望那只是一滴黑色的墨水一擦就能擦没了。
这么想着,他就伸出一只手绕到南风的后脑勺固定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就伸到他额前,用拇指反复去搓着他的眉心。
南风的眉心被他大力的手搓红了,一下子就拉住他的手,阻止他额动作,问:“玄隐,你怎么了呀?”
“为什么擦不掉?为什么?”
南风揉了揉被搓疼的地方,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眉心的印记,解释说:“我姑姑说这个是胎记,当然擦不掉了,幸好它没有随着我长大跟着大,不然我就成了一笔眉了哈哈哈。”
他笑得很好看,玄隐也跟着笑了。
“你回来了,是不是已经杀了天魔?”
玄隐直接站起来躺到了床上,对他说:“南风,我累了,你让我躺一下。”
“对对对,这些日子你为了天魔的事情,一定累坏了。你休息,我去木屋让金子童弄点吃的,最近他特别闲,给他找点活呵呵呵。”
说罢,南风匆匆起身去了木屋,留下玄隐一个人躺在竹屋里。那双凤眼里尽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