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贵族法则
早饭过后，古堡，大厅。
波利子爵召集所有夫人和子女，以及手底下的骑士们，一群人猜到什么，脸色各异，氛围凝重。
“波利家族源于伟大的白银波多亚家族，历经三百年，家族先辈---”
波利子爵开始自己的演讲，语气沉着而缓慢，刻意地带着丝丝沙哑，想让人听起来信服。
他先叙述了波利家的光荣历史，以及先辈们付出的努力和带来的荣耀。
“但家族土地不允许分裂！”
波利子爵傲然的神情收敛，话音一转，变得严厉，所有人心头一肃，特别是他的四个儿子。
“乔，你是波利家的长子，等你准备好以后，子爵的荣耀应该由你承担！”
乔·波利是子爵的大儿子，斗气天赋显著，母亲出自波多亚家族，地位不容撼动，他是领地未来的继承人。
这点没有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尽管如此，待到波利子爵正式宣布时，乔明显露出笑容，而他的三个兄弟脸色很不好。
深深地看一眼自己剩下的三个儿子，波利子爵继续宣布：“卡伦，你是三兄弟中天赋最出色的，所以，丘泽镇归你了---！”
“父亲---！”
左侧的年轻男子试图打断波利子爵的话，被波利子爵的凶狠的目光扫中，言语卡在嘴中，面露不甘。
“丘泽勋爵的荣耀由你承担，卡伦！”
贵族的封地是有限，领地所有丰饶肥沃的土地掌控在最高爵位者手里，这部分是不可分割的存在。
为了安抚人心，也是为了开拓家族力量，贵族们会将贫瘠而恶劣的土地分给家族子弟，以这种方式增强家族的力量。
这部分土地贫瘠，远远逊色于家族丰饶的土地，丘泽镇新建，在有爵位的前提下，没有人会嫌弃。
每一代，一位爵位领地继承者，一位开拓者，组成贵族生存之道。
波利子爵有四个儿子，子爵继承者乔，二儿子鲁门，三子安迪，四子卡伦。
此刻，卡伦脸上兴奋的表情难以自溢，他是父亲大人最宠爱的儿子，母亲是领地一名勋爵骑士的妹妹。
贵族和非贵族是两个世界，身份差别非常大，不少人望着鲁门和安迪满是怜悯。
鲁门一脸愤慨，牙齿紧紧*咬住。
安迪目光迷茫，似乎失去了魂魄。
“我不同意，我才是父亲第二儿子，我掌控了斗气，我才是爵位的继承人---！”
片刻，鲁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着周围咆哮起来，周身力量澎湃，斗气不受控制地漫出。
“啪！”
骑士阵营中，一道身影快速掠出，抬手轻轻一掌，拍在鲁门肩头，将他的斗气打散，并拽住他冲动的身躯。
他是鲁门的舅舅，一名中级骑士，他还未获得勋爵爵位。
鲁门眼巴巴地望着舅舅，他心里依然不甘心，为了成为骑士，他们特意花费很大的代价，弄到魔法药剂，他吃尽了苦头。
骑士冲他微微摇头，他这才低下头，肩膀微微窜动。
波利子爵没有说什么，他的决定不容更改。
大厅内沉寂了许久。
波利子爵再次开口：“安迪，你病了吗？”言语中没有太多的波动。
假惺惺！
子爵早就看到了，分配爵位前没有过问半句，安迪心里暗自腹诽，轻轻地摇摇头。
波利子爵一侧，一名妇人很是愧疚地盯着安迪，看着自己面容暗淡的儿子，暗自垂泪。
安迪注意到她的目光，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这是他的母亲，一位平民之女，几位夫人中容貌最佳。
散会后，安迪闷着性子往前走，不搭理身后欲言又止的妹妹和母亲，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弟弟，你没事吧？”大姐追上来问候。
二姐夫嗤笑一声，声音不小：“嗤，装病呢，想赖着不走，不管用！”
二姐瞪他一眼：“说什么呢，你说出来干嘛！”
周围隐隐有隐晦的笑声响起，如果在一个小时前，这些人自然不敢嘲笑一位领地的继承人，至少明面上不敢。
对于背后的声音，安迪装作没有听到。
这小半天，他哪也没有去，待在房间内看书，主要是了解周边的情况，他没有料到古诺世界情况变得这么紧急。
“噔噔瞪！”
敲门声响了一会，安迪才将门打开，门外是母亲和妹妹芬妮。
兄妹俩继承母亲的长相，在一众兄弟姐妹中尤为俊朗，妹妹芬妮更胜一筹。
芬妮进门白了自家哥哥一眼，皱着眉头打量房间内，脸上挂着‘嫌弃’二字。
安迪老脸微红，他忘了收拾，也没吩咐下人收拾。
“是妈妈不好，没有给你们足够的支持！”妇人掩着嘴，忍不住抱着安迪哭了。
邦妮夫人生下安迪时才十六岁，如今三十出头，贵妇人的生活很轻松，容貌正处于人生巅峰。
尽管是自家母亲，安迪哪见过这种阵仗，有点手足无措。
等母上大人停止哭泣，安迪胸前已经湿*了一整块。
“我会好好的，您不用担心！”
安迪松了口气，尽量用前身的口吻保证，在两人看来是在赌气硬撑。
邦妮夫人眼睛红红的，递给他一个钱袋：“这是我的积蓄，一定要活着，妈妈会为你求情，让你重新回到领地的！”
受到母亲的影响，一向活泼的妹妹变得很安静，一言不发地给他一柄小圆盾，盾牌被铁皮包裹精致，大概值两三个金币，应该是妹妹大部分的积蓄。
两人离开不久，安迪离开了城堡，购买物品，寻一个机会，换下原来贵族子弟式样衣裳。
他准备即刻离开，不等明天或者后天。
刚好有商队路过，安迪灵机一动，支持一笔很少的费用，跟着商队上路。他连斗气都没觉醒，对周围一切不熟悉，不适合单独一人进入野外。
安迪站在车队一侧，偷偷扒在后面，站立一会，目睹另一中年男子匆匆加入商队，不时观察商队人员，似乎在找什么。
安迪冷笑一声，将对方的模样记在心里。
这次，他不得不离开，他被自己的父亲驱除了。
将没有继承权的儿子赶出领地，避免儿子们相互残杀，这是贵族们行之有效的法则。
没有征召，他不得返回领地，除非乔正式继承领地，得到他恩许。
安迪获得一笔金币和一套宅院，位于东方的诺里德城附近一个小镇，距离波利家族领地很远很远，他需要在一个月内赶到小镇，才能领取这笔财富。
鲁门的待遇和他一样，被打发得远远的。
晚上，距离天黑过去两个多小时，商队达到另一个小镇，已经离开波利家族的领地。
安迪没跟人打招呼，径自离开商队，进入小镇深处。
夜不深，外出的人很少，街道显得格外寂静。
安迪慢步前行，突然，他加快速度，快步跨入一个拐角，身形消失在拐角处。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道人影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