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圣神回归
她与天宫尚青梅竹马。天宫尚活泼好动，她亦喜欢跟着他游山玩水，自在宛如一对神仙伉俪。
他是宗教罪犯，是受尽酷刑而不死的不祥的存在。人们厌恶他、憎恨他、畏惧他，而他也总是用敌视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在遇到行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阳光”，从来没有体会过温暖。
他告诉行，他的名字叫翼飞尧。
天宫尚和翼飞尧一向不和。尚劝她小心提防他，然而行充耳不闻。
之后，他们所在的村子遭到了寿劫。
尚劝她杀死他，而她严词拒绝。
“他都已经被世界这样对待了，你还想要他怎样？”她这样反驳，“我一定要救他。要是再有寿劫，那就让我来解决！”
那时候的她，天真得有些可笑，却善良得可怜。
他对她感激涕零，却对天宫尚敌意加深。
终于，尚背着她对他下手了。紫寄，是天宫尚研究出来的魔种。数不计数的紫寄堆加，含有比翼飞尧本身的邪气更霸道的黑暗力量。
然而她横加干预。
要不是尚冲出来保护她，那么消失的就是她了。
天宫尚消失了，翼飞尧彻底堕落。不久，寿劫开始不定期地出现。
尚说的没错，他是个祸害。
她创建了神灵组织，认识了狄安娜。后来她又结识了引芷，请他出山做了神侍，为她出谋划策，为组织锻造神器。
每次寿劫，她都是打头阵的那一个。她是圣神，也是战神。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百年。
之后，在神侍的协助下，通过神器，她来到了地狱。
翼飞尧变了很多。他变得神神叨叨，看她的眼神，混杂着憎恨与爱慕。
神侍让她杀了他，但在地狱，她犹豫了。
他让她从地狱出来，突然爆发的寿劫却要了她的命。
是神侍把她的尸体送到地狱。
他把她的尸体钉在十字架上，消停了好一阵子。
她的灵魂，直到红发的孤儿诞生后才重聚。
她认清了。天宫尚为她枉死，而翼飞尧则堕入了更深的深渊。
比起她自己，她更希望那个拥有复活之瞳的孩子，能复活天宫尚。
或许是魔元垂怜，后来，她的灵魂再次重聚到了一个肉体之中，并获得了新的魔元。这个容器死后，又过了几百年，他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容器，那便是叶茝。
寿劫再次降临，距离上次寿劫间隔不到一天。叶茝进入会议厅，只见圆桌后站满了仅余的一百来人，包括晚和御风，都对她的到来表示震惊。
“白狼已死，接下来的行动听我指挥。”
她径直来到半圆桌圆心，俨然一副王者气息。
“她是谁啊？”有人不以为然，悄悄咕哝。
“是阿波罗陛下！陛下复活了！”御风脑子一转，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陛下万岁！”
“阿波罗万岁！”晚也附和着，很快，大厅里被高昂的呼声取代。
叶茝将各种寿劫灵的致命弱点输入每一位神灵的大脑，有些是随着神灵隐逸时代一并失传了的。
“我无法进入第二位面，但会给你们指示。”叶茝严肃道，“我向你们保证，这一次，谁也不会死。”
“圣神万岁！”
赦看着叶茝若有所思，却也没有反驳，机械地随着众神灵挥起手来。
几分钟后，诸位神灵进入了第二位面。
“紫罗兰，将蛇怪引至铁路，只作引，无须绞杀。竹子，守住铁塔，绣球，去铁道配合。木槿，后退，11点钟方向一群恶灵，不是你能对付的。”
她的明智和决断很快得到了证实。耳旁不断传来圣神的声音。在她的指挥下，神灵们都觉得力量倍增。
“陛下，位面通道开启了！”叶茝听到反馈。
“让它们来，这边有我！”叶茝这时两手分别出现一根长矛，一金一银。瞬间，无数的叶茝出现在世界各地，每个探出头来的寿劫灵都死在了她的矛下，无一幸免。
现在的寿劫，或许是在不断增强，但比阿波罗那个年代的弱了不知多少。几小时后，本次寿劫结束。
会议厅传来呼声，没有一个神灵死去。大家环顾四周，却未能发现叶茝的身影。
挡住一次寿劫还远远不够。照这个趋势，寿劫会越来越强，很快会到达他们无法对抗的地步，就像以前一样。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再次进入地狱的机会。之前翼飞尧引她去过一次，然后没再出现。宙斯的魔元让他大失所望，而这次她回来了，他却没来找她。
她来到了第一次遇见诚的那个山洞。水帘冰冷，四处仿佛密不透风。叶茝抬了抬手，御风骤然出现在她面前。
“师傅……”
御风垂手而立，脸上有些凝重。
“他在哪儿？”叶茝没有回答，语气平淡，“带我去找他。”
“就现在吗？”
叶茝没有回答，目光中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于是御风转过身来，手掌迎向那处水帘，只见帘内别有洞天，冰寒之气传来，光线明亮。
二人踏入帘洞，上了一座冰桥，只见冰桥悬空，周围水气迷蒙，空气莹莹闪光，宛如雾气森森的白昼。
阿波罗有个能力叫绝对预测，平时可能只是提高气运罢了，关键时候，却能感知一些关键事件的存在。换句话说，就是直觉。无需御风多言指引，她匆匆跨过了冰桥，又来到了另一片森林。
她看见天宫尚站在土屋前，似乎正等着她。蓝凰躲在他身后，一脸担忧。
“行。”终于看到行回归，千千话语只化作一句呼唤。天宫尚淡淡地笑着，眼里却是无奈和恋恋。
叶茝扑在他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他愣住了，或许千年前，他还一直期待着她的温柔，可现在，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作何表示。
“……小瑶儿，叫陌橙来。”半晌，天宫尚稍稍镇定了些，回头跟蓝凰说道。
蓝凰也不知该说什么，变回鸟儿恋恋地飞走了。
“我错了，尚……”叶茝松了手，看着天宫尚，“我要去地狱，这一次我不会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告诉我怎么办……”
他还有些愣神，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经意地把她推开一边。
他很久没有离开自己的齐仙境了。事实上，他是被困在了这里。御风复活得了他的灵魂，却没有重新赋予他自由。尽管如此，他依然是掌握众多机密的智囊，是看尽一切的“知情者”。
“听着，茝。”他说着，一直没有直视她，“在地心有一道暗门，从那里你可以通往地狱。你的魔元还不够抵抗地狱的堕落魔元，等会儿蓝凰会告诉你们聚源的方法。阿波罗魔元在地狱会被全面压制，所以你必须智取。翼飞尧的魔元护他不死，要想杀他，我们必须要有更纯粹的堕落魔元。”
“紫寄？”叶茝似乎想起来了。
“不，它已经在我身上用过了，这也是我无法复生的原因。”天宫尚摇了摇头，眼底充满苦涩，“我们现在有的，只有至阴之火，而且是由生命萃取的至阴之火。”
叶茝不解。这时诚和人形的蓝凰匆匆赶来。蓝凰听着此言，吓了一跳，不安地回头看了诚一眼。
“二师姐……”
“你这是又打算借用我再给她一次机会是么……”只见她眼瞳一瞬间闪过赤红的血色，神色也变得可怖。然而她克制住了，闭了闭眼，按耐住颤抖的双手。再次睁眼时，又是澄澈的冰花碧瞳。
天宫尚眼神闪躲，没有直视她。对于这个二弟子，他是最为矛盾的。按理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予地狱那位致命一击的，她的性格也不足以怜惜，只是这个至阴之人却伴生出另一个纯粹的灵魂，是最无辜的。
杨陌橙，天宫尚的二弟子，天生至阴之火，邪恶贪婪、嫉妒成性。拜天宫尚为师后也不见悔改，疯狂地迷恋上了师傅，甚至动过囚禁的念头。可偏偏一次暴走没控制住自己，要不是师傅就在眼前，留住了她一丝魔元，替她挡了劫，她就要彻底消失了。
那一次，师傅的魔元第二次溃散，还好有大师兄这个金手指，才另造了身体给他寄居。而她的灵魂飘飘荡荡，进了一株风信子，忘了先前的一切，产生了第二人格，也开启了新的一生，直到被玄馨一激想起了一切，重新回归师门。冰花瞳就是师傅帮她压制魔性的武器。
她以为师傅对她至少不是全无情谊，原来全是别人的嫁衣。然而她再有怨言，推开蓝凰，独自站在一边。一阵炽热将她包围，很快，她的全身便被绿色的火焰裹挟。
“看着吧，这些都是你的过错造成的牺牲。”天宫尚不无痛苦地说道。
终于，诚化作一道火苗，融入叶茝的眉心。天宫尚脸色也变得惨白。
“万世盘，应该收在卫城某处，找到它，连通地心入口。”最后，他又说道，叫蓝凰跟着叶茝。叶茝还要发话，天宫尚的齐仙境却排斥着她。眼前一黑，天宫尚的气息连同他的齐仙境的泡影一同消失了……